李虎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手颤抖着想要抬起来,可刚刚举了起来,又无力的放下,半晌,才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时候,那姓陈的一下子抽出刀来,向着李虎冲了过去,一刀就捅进了李虎心口。李虎张着嘴,想说话,可张了半天也只是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姓陈的一脚踢在了他肚子上,李虎身子向后栽倒,血汩汩涌出,毙命当场。
这个姓陈的出刀之快前所未见,王龙想要阻拦已经晚了,只能摇了摇头,不再看地上李虎的死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场之人也都惊讶于这姓陈的身手,不过他为家人报仇,人们也不便多说,况且李虎此人名声向来不好,有几个之前有过节的还在暗暗叫好。
宗寄白问道:“方特使,难道‘关山月明’便是寻仇大会么?”
方天霸像是听了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宗少侠说得哪里话,这只是意外罢了,我也没想到李虎头的仇家这么多,刚一说话,便给人揭了老底。”
宗寄白一听,心中发怒:“明明是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对付,还专程将陈年旧事谈起,这时候又说是无心之举,此人真是厚颜无耻至极。”方天霸见宗寄白面上不好看,问道:“难道宗少侠觉得陈兄弟报仇之举不妥么?”
他只提姓陈的报仇,宗寄白也不能反驳,只得道:“在下不敢,灭门之仇,不可不报。在下只是说粟特‘关山月明’盛会之际,出了人命,总是好说不好听。”方天霸笑道:“宗少侠是见不得血么?原来如此,来人,将李虎头的尸身成殓,再把场中打扫干净,免得宗少侠贵体不适。”
宗寄白知道自己和他斗嘴是自讨苦吃,也就不再说话。那姓陈的卫兵连同着几个人将李虎的死尸搭了下去。
粟特所谓的“关山月明”还尚未开始,就有一人丢了性命,场上众人不禁有些胆寒,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方天霸看见众人表情各异,但多多少少都有恐惧之色,更是得意,大手一挥笑道:“诸位江湖上的英雄,我粟特向来好武尊武,今日请各位来,不过就是我王想看看大宋武林的手段,今日月光明亮与白日无异,诸位饮酒吃肉,演武切磋,岂不乐乎?”粟特卫兵齐声大喝,声响入云。
人群中一个高壮男子站了出来,满面堆笑,但是此人说话声音奸细,就如女人一般:“方前辈,在下有理了。今日既然是粟特国所举盛会,我等受邀脸上都长了光。但是我等都是江湖上的一些不露脸的草莽后辈,当时您老人家知会一声,我们自行前来便可,哪用得着兴师动众把我们请来。”这人明夸实贬,表现上给方天霸面子,但实际上还是说当初方天霸请人的时候,手段有些不齿。
方天霸嘴角一撇,头扭向一边,他身后那老者又站了出来,面上看不出一丝喜怒表情,张口闭口发出声音,不带半点情绪:“这位是崆峒派的白海义掌门吧,白掌门侠义可敬,江湖上人人敬仰。”
白海义面上带笑,向着人们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前辈过奖了,这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谬赞了,在下实在惭愧很。”话虽这么说,可人们都能看得出他的自得表情。
那老者喉咙里发出“呵呵呵呵”的笑声,听起来就像是大笑的时候给人把喉咙掐住了一样,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听得人后背发麻。那老者笑了几声,又开口道:“白掌门十五年前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崆峒派小徒弟,一夜之间成为崆峒派掌门,这其中的功力一定是异于常人。”
白海义面上笑容一僵,笑容顿时狼狈起来,不过他反应极快,稍微出神后马上换了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叹道:“那日先师驾鹤故去,仙游极乐,在下受同门推举,无奈之下,为顾全大局,这才权且做了这个掌门。可此举,真是大违在下本意。在下本就是闲云野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