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又拿小月跟谢涵做比较了。
谢涵虽然没有了父母,可仗着她父母留下的家产,依然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家里有成群的奴仆伺候,嘴里吃的身上穿的都是他们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的,就这样,老太太还说她可怜,怕她受委屈,成天把她挂在嘴上。
可反观她的女儿呢?从五六岁开始不是带弟弟就是带妹妹,要不就是做针线活或者帮着做灶房的活,哪有闲下来的时候?
也就这两年这些弟弟妹妹们大了,不用她看着了。可就这样她仍是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因为要做绣活攒点可怜的私房钱做嫁妆。
说句实话,以前谢涵没回来的时候,郑氏他们没有亲眼见到谢涵过的是什么日子,心里落差还没这么大,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不知不觉就会拿来比较。
都是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不可能一点都不往心里去。
尤其是现在小月到了说亲的关键时候,郑氏心里就更着急了,越急就越爱拿她跟谢涵比较,越比较就越着急越心疼。
她的女儿从小吃够了苦,她是真的希望女儿能嫁户好人家,可嫁好人家的前提是自己有一个好出身,还有就是能出得起一笔丰厚的嫁妆,这样的话到了婆家才不会被人低看。
可问题是他们夫妻两个满打满算手里也就能拿得出二百二十两银子,其中二百两还是谢涵给的,那二十两是她这些年攒的私房。
这点银子够做什么?
不说谢涵,就说孙氏嫁过来的嫁妆少说也值五六百两银子,人家不但带了五十亩地来,还带了一个丫鬟,更别说那些压箱子的东西。
当然了,谢家没有分家,小月出嫁张氏肯定会出一份嫁妆,可问题是谢家的家底摆在这,张氏能拿出多少东西来?底下还有这么多弟弟妹妹呢!
因此,这段时间的郑氏有点魔怔了,倒不是说她觊觎谢涵的东西,她只是时常感慨这对姐妹的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
可郑氏的话让谢涵过心了,张氏都没有多嘴管她,这郑氏平时是从不多话的人今儿却反倒多嘴了。
正琢磨该怎么回答郑氏时,郑氏又开口了。
“那个,涵姐儿,我的意思是,我娘家有两个穷亲戚,家里也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女娃,你若是要用人的话,她们是知根知底的,岂不是更好?只是有一点,能不能签活契?”
其实,话刚脱口郑氏便后悔了,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她也收不回去了,仓促间只好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不过这个理由倒也不是临时起意的,她娘家那边的确有两个亲戚曾经托她问问谢涵要不要人,可她没好意思跟谢涵张口。
因为她娘家亲戚提的要求是不签死契,就想留在谢涵身边做几年丫鬟挣点钱好去嫁人。
可问题是买丫鬟一般都不买亲戚家的,因为将来进门后,做得好做得不好谢涵都不能深说了,此是其一,其二,谢涵身边的丫鬟要当谢涵的家,要求的是绝对忠心和嘴紧,否则的话她早就让高升从外面买人了。
还有一点,她身边的丫鬟将来是要嫁给家里的小厮,以后做管事妈妈的,因此签活契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因着这三个原因,谢涵不想答应郑氏的要求,但她又不想卷了郑氏的面子,略一思忖,问道:“二伯娘,你家的亲戚家里有合适的半大小子没有?”
“有,有有。”郑氏忙点头。
“那就让他们哪天过来让高管家瞧瞧,要是合适的话就让他带去幽州城里的饭馆做跑腿,也一样能贴补家用,还不用卖身。”谢涵斟酌道。
几个跑腿的小二高升应该还是不会介意的,再高的要求谢涵就有些为难了,因为她怕高升多心。
“对了,说到幽州城里的饭馆,我听高升说要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