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山,明狮堡。
李翰海紧盯着一张薄薄请帖,脸上神情,阴沉难看。
长子李洵,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他本就心忧如焚,头发花白不少,如今看到这张请帖,心头的怒气,愈发难以自抑。
“可笑,真是可笑!一名武装学徒罢了,以为自己是武装大师么?本事不大,要求却如此之多!”
他怒极反笑,将那请帖,随手甩在地上。
“怎么了,爹?”门外,一名彪悍少年走了进来。
这少年步伐沉凝,遍体韶光与血气交织,时而汇聚成怒狮之相,气度森严,不怒自威。
“铭儿,你来了。”看到次子李铭,李翰海的脸色,才算稍稍好了一些。
自长子李洵失踪,次子李铭,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一改往日的乖张偏激,变得沉稳持重,令他稍感宽慰。
捡起请帖,李铭看了看,神情也是微变。
请帖上,没有只言片语提及武装本身,反倒是一大堆的要求。比方说,无论拍卖前后,这具武装的种种信息,都不得外传;还有,参与拍卖的,最多只能带一个人跟随,多了则会被驱逐。
“扔了吧。”李翰海扇了扇手,不耐烦道。
“爹,我觉得,咱们应该去。”李铭想了想,严肃道。
“哦?怎么说?”李翰海一愣。
“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恃才傲物。他的要求越多,说明底气越足,也证明这具武装,足够出色。”李铭耐心地分析道,“而且,我也听说过这个李仪,玄冥之心c堇色流年c霜之哀嚎,均出自他手,甚至有好事者,认为他已经预定了一个武装大师的席位。他的武装,值得一看。”
“铭儿长大了”李翰海看了次子一眼,忽有老怀宽慰之感,说道,“就听你的,去这一趟!”
阳夏,葵光府。
老者又看了一眼请帖,他面容苍老,但浑身上下,都流散着淡淡毫光,犹如玉石雕琢,时而,能看到其中流淌的血管。
“离光”谢氏家主——谢道林。
“你们俩,怎么看?”谢道林忽然问道。
面前,是两名恭恭敬敬的年轻人。
“一名武装学徒罢了,不值一提。”一人性子急躁,抢先说道,“哪能让爷爷纡尊降贵,去参加这种不入流的拍卖?”
“循儿,你的看法呢?”谢道林不置可否,又问另一人。
“我认为,应该去。”另一少年,却持不同意见,“爷爷,正因你身份尊贵,他敢发请帖,就证明胸有成竹。何况,那李仪虽是武装学徒,但已崭露头角,在薄暮之都里,名声甚大。就算为了一位未来的武装师,也该去这一趟。何况,或许会有惊喜”
“谢循,你说的不错。”谢道林点点头,面露赞赏,“那,你就和我一块去吧!”
“谢谢爷爷。”谢循闻言大喜,恭敬作揖道。
长安城,白府。
“放心,请转告武老,我白某人,一定准时到达。”一名壮汉豪爽大笑,他没有拆开请帖,直接拍着胸脯,言语中信誓旦旦。
“是,我一定转告。”送信的人,倒是受宠若惊。
要知道,眼前此人,可是“片羽”白氏的家主——白崇,有名的脾气暴躁,绝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爹,你怎么了?你都没看请帖”身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探出头来,好奇问道。
这是白崇最宠爱的小女儿,白月茹。
“因为不需要!”白崇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记得三天前,薄暮之都中,夜里猝然大亮,天下尽白么?若我猜的没错,那分明是圣景——夜化白昼!”
“圣景?”白月茹惊呼一声。
“这具武装,不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