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同一刹那,在柳家庄的夜空之上,霍地响起一声万里可闻的惊雷,天际更随那下起一阵滂沱夜雨。
冷雨凄风,也不知是否苍天有知,在为小柳霸天被逼走上生生世世无情之路,而同情下泪?
还是因为,九天十八地狱的鬼神,正为天地间一柄真正最无敌最无情的霸刀诞生而惊惧?
以致鬼哭?神号?
唉!雨,终于停了。
天,也停止了哭泣。
然而,在柳英雄的灵堂之上,还有两个人仍在哭!
应该说,是两个假装在哭的人,柳十员!
还有他的妻子,亦即小柳霸天那个从不疼他的娘亲,武林第一美女林玉凤!
已经整整六个时辰了!
由早上直至如令天色已黑,柳十员和林玉凤已在前来吊祭的群雄和逾百分坛坛主面前,装哭了整整六个时辰,哭得眼睛也红肿不堪,令到访的群雄也信以为真。
实情却是,他夫妇俩只是略施小计,以一种催泪之药抹于眼内,便已能蒙混过去,潸然泪下。
故柳十员夫妇的眼睛虽在泪流不停,但私底下却是满意极了,
为自己的假仁假义,装腔作势而满意极了。
而现下,这出有情有义的祭父之戏,亦该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
他俩,今夜亦将在天下英雄和逾百名柳家庄分坛坛主面前,达到二人一个萝寐以求了许多年的目的
但见柳十员蓦地清了清喉头,故作哽咽地道:
“谢谢各路英雄及本庄逾百坛主,今日拨冗吊祭家父;家父在天之灵,若能得见今日群豪云集,一缕英魂,想必亦会老怀大慰”
“只是,当日家父仓卒染病而终,非但未有遗言如何安排身后之事,甚而象征我们柳家庄无上权力之霸刀令亦未有传予本人”
终于也说至骨眼儿了!狐狸,终于也要露出尾巴!
“可惜,我两夫妇找遍柳家庄大小角落,始终不见霸刀令的踪影,也不知家父将此物放于何处。”
“但柳家庄不可一日无实权之君,我既已身为庄主,尽管手上未有霸刀令,亦应遵循祖先惯例,顺理成章掌管实权,号令各地逾百分坛,以免有外敌乘家父亡故来犯,亦未有人主持大局,而有碍柳家庄之基业!”
好冠冕堂皇的一番说话!原来,柳家庄向有一条祖训,一旦遗失了霸刀令,在情急下,便可由在任庄主直接掌管实权,各地坛主不得不听,除非,有人能找出霸刀令真正所在。
这正是柳十员夫妇为何向柳英雄先下手为强的原因!
只要柳英雄一死,他们能找出霸刀令固然最好,即便最后无法找出霸刀令,届时实权亦会自行转移至柳十员手上,好一个一石二鸟的阴谋!
一切都圆满极了!
柳十员说毕此番话后,亦环顾周遭逾百坛主;他今日刻意要在前来吊祭的群雄面前提出此事,实是要天下英雄作证,他如何令眼前的逾百坛主臣服!眼见场中逾百坛主尽皆无言以对,似无异议,柳十员正心中窃喜之际,忽地,人群中却传出一个声音,道:
“慢着!”
一声慢着,柳十员和林玉凤随即循声望去,只见在逾百坛主之中,一个人正缓步而出。
那是一个看来已年逾六十的老坛主,适才说话的人正是他!
但听这名老坛主道:
“在下是恭州分坛主周岳渊,此番冒昧发言,其实是想澄清一件事。”
柳十员斜目一瞄,嘴角下翘,问:
“哦?周坛主要澄清何事?”
周岳渊道:“周某与已故之老庄主总算薄有交情,故老庄主亦曾对周某有数番心腹之言。”
“周某虽已垂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