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钱家二丫头临走前怯怯地说:“柳醒哥哥,我已经有了相公的骨肉。求你一定要救救相公,求求你了。”
柳醒心中一声叹息,实在无法与这两个妇人解释这案子背后的文章。
本朝虽然以儒学立国,可是如今却有一门新学正兴。这新学却是把一个法字摆在最前头的。张定的案子,绝对逃不过杀人偿命四个字。否则杀人者皆有情可缘,人人可赦,那这天下纲纪伦常何在?常此以往,必然动摇国本!这是他刚刚收到业师给他的信中所写的内容。他于白鹿书院的业师,便是一位新学大家。业师甚至要求柳醒带头上书,利用他在士林中的影响力上书要求张定不赦,斩首示众!
他原本心里就在斟酌这件事情,却没有想到这案子里的那个张定居然就是张家的小胖子。他心里更添了几分难过。
年少时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可是那些至亲至爱的人却先后离他而去。悲剧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他却根本无力阻止!
恐怕没有人记得他柳醒的未婚妻子,他柳醒最爱的女人还流落深宫,不知生死吧?
让他去救张定,又有谁去救一救他的从容?
第二天白鹿书院的学子们聚餐,京城张尚书家的小公子张鼎带来了一位本家表弟。
柳醒原本就心烦意乱,又听到众人议论孝子杀人案心中的怒火简直快要控制不住。
偏偏那位一看就出身不凡的“小公子”又来了一番义正言辞的言论:“那儿子是很可怜。可是也要想想他们一家人为何不好好生活招惹高利贷的那些人。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到底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责。一人值得可怜,人人值得可怜,那不就是天下杀人者没有一个不是可怜人了吗?法理,才是天下大道。更是江山安定百姓安乐的大道!若想兼顾情理,好好抚恤那可怜的母亲便是了。”
一番丝丝入扣的道理说的情理法兼顾,在场的诸位学子没有不拍手叫好的。
而柳醒却只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自己文章里写的东西,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从容,若是你此刻在这里,一定会嘲笑我这个傻子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