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高高兴兴地唠嗑了一会儿,就准备宰狍子了,老猎人家的门板又被拆下来当砧板用,几个身强体壮的棒小伙拉着狍子,由老猎人主刀,还别说,这事暂时就他能干利索,长青也跑过去帮手。
一些闻讯的小娃子立马闹开了,以往他们都是嚷嚷着分肉咯,不过今儿不知道咋了,他们也没觉得肉有多稀罕,纯粹是看热闹。
张小花溜进屋里,坐炕头还是热乎一些,外头冰天雪地,也只有这些老爷们受得住。
“庆婶子,忙活啥呢?做馒头?”
庆婶子正拿着一个木盆揉来揉去的,估摸是在发面,不过也太多了吧,估摸得有好几斤白面,庆婶子和起来很吃力,干脆把木盆端到炕上,用木槌子捣。
“发点面,反正要用到不少,蒸馒头,蒸馍馍都得用上,干脆一起发了,等会还得弄擀饺子皮的面,还有苞米面”
“这么早就张罗?”张小花跟她们一比,就属自个儿最闲了。
“早点弄好,反正这天气馒头啥的经放,吃的时候只要蒸热,饺子包好了,搁那儿就能成冻饺子,不早点张罗好,等过年的时候,更忙!年关年关,过年就是过关。”
傻子过年看街底,张小花就是这种,觉着天天也没多少事,经庆婶子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急了,年底的事她就贴了对联。
“庆婶子,这话不对,以前咱们庄户人怕过年,是怕没银子,怕债主讨债,咱们现在就不能叫年关了,咱们得喜庆着来!”
“那是。咱们至少不欠债。我算了算,屋里还有点余钱,准备给你庆叔纳双鞋。他那脚走道老是崴,把鞋面都抻开了。”
“庆婶子你咋啥都会做呢”张小花顿时觉得自个儿有点不务正业。屯里女人会的,她一个都不会。
“呵呵,都是慢慢学的,小花,你要做新鞋不?我这顺道给你也做一双吧?”庆婶子热情地说道。
“那咋好意思呢?我去布庄卖鞋的铺子买就是了”
庆婶子直摇头:“他们的鞋子贵,花的是冤枉钱,而且。他们那鞋面鞋底,能有自家做的厚实?还是我给你做一双吧。”
“也好,谢谢庆婶子。”
张小花觉着窝心,庆婶子把她和长青当儿女看待。连做双鞋都要捎上他们的,也不知道老猎人他儿子朱大生咋样了,这过年的,也不回来瞅瞅。
外头吵吵嚷嚷一阵子,大伙已经开始分肉了。傻狍子没野猪那么多肉膘,大伙只是意思意思,每户一两斤肉,有的领了骨头炖汤,那些肝脏心肠都有好这口的人。张小花分到了一块臀肉。
张小花瞅着野猪栏里,几个月下来,野猪长得很快,都快赶上母野猪了。
“小花,这些野猪也都能宰了,要不咱们挑个日子?”老猎人巴巴地瞅着野猪,一个个长得肥实,自个儿也挺自豪的。
“呃,不急吧。”
张小花有点舍不得,野猪虽然卖不了多少钱,但是算屯里主要的肉食来源之一,要是能繁殖起来,能省屯里人很多事。
“也成。”老猎人摸着下巴,没领会张小花的意思,“现在的野猪崽肉最嫩,不过大野猪的肉才筋道,有嚼劲!”
“那啥庆叔,这是这个月的工钱。”
香獐子野猪都是老猎人打理的,按照屯里人协商的,出力的都应该有工钱,不然总有人想坐享其成。
老猎人见三吊钱,直摆手:“不用不用,养牲口是我自个儿乐意,不能拿你的钱。”
“这可不是我的,是大伙的心意,庆叔你功劳大,该给的钱还是要给的,这才公平,不然您白忙活了。”
老猎人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还有点懵,养野牲口是他自愿的,没想到这也有工钱?
“庆叔,现在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