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金榜题名的秦桧,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在门外等候传召,恢弘的殿堂,森严的皇家气势。
在东京最高的建筑上环顾,四周天地广阔,一切皆变得渺小。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秦桧的体内悄悄的凝聚起一股热流,而这股澎湃的力量,在他的胸膛里,在他的血脉中反复激荡,恣意汪洋。
他想高声呼喊,他想手舞足蹈,若不是还保留一份理智,他简直要快活得叫出声来。秦桧的心中欣喜若狂,这才是我的舞台,让那些平庸低级的生活,永远埋葬在记忆深处吧。
独自上书,尽管没有明着与满朝文武为敌,独树一帜的后果他不是不知道。
但此次殿试,榜下捉婿捉到秦桧的正好是三槐堂王家。以王家的声势和超然地位,秦桧可以安然无恙,甚至王仲山都默许他这么干。
虽然并未拜堂成亲,但是已经三书六礼,交换过庚帖。到这个地步除非重大变故,一般人是不会悔婚的,否则不仅会被视同翻脸,也有辱自己的清誉。
在王家看来,这一潭浑水王氏子弟越来越边缘化,不如彻底搅浑。反正自己这边提供足够的支撑,协助秦桧尽快得见天颜,一旦准女婿简在帝心,那就有的玩了。
秦桧父亲担任的静江府古县县令,职务并不高的一个名官吏。来京城殿试之前,他也是乡间私塾的老师,靠着学生一些微薄的束脩过日子,家境总体上不好,清苦的很。
王家底蕴深厚,人脉广博,王氏也是大家闺秀,听说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应该是一桩好姻缘。
既然进了京城,那就按照东京的规矩来,榜下捉婿其实就是高门大户的势力争夺。多抢一个人才,日后在朝廷上就多一个援兵,多一份力量。
秦桧有了王家的助力,必定会风生水起,鱼跃龙门。在乡下受够了的秦桧义,无反顾的投入王家的怀抱。
“新科进士,秦桧进殿”
新科进士留在京城的几乎凤毛麟角,除非他有很强的后台。秦桧跟着內侍一直来到大殿上,四周都是高官权贵,一个个饶有兴趣的盯着秦会。
官家特意召见必然有他的用意,到底这是骡子还是马,大家都拭目以待。
秦桧的长相按照当时的话来说会被评为风仪佳,而且秦桧心理素质稳定,在一道目光注视下依旧不为所动,参拜完着急之后,站立一旁。
大宋还没到后世跪着奏报的的恶劣情况,只需要站好即可。而且秦桧站姿很挺拔,血多认为这个年轻的进士暗暗喝彩。
杨彦代替赵佶问话“三百六十本奏章,皆云兴兵讨伐西北,以振朝纲法纪,唯独秦卿独倡以怀柔之策,应之,何故?”
秦桧深深吸了一口气,自队列的最后一位站出朝班,双手捧着笏板回答。
“孙子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微臣深以为然,用言语能解决的事情,不需要兵戎相见,而且眼下未必就到了最危机的必须要兵戎相见的地步。故而主张派出使者前往东廓,为避免互相误会,必须将本案彻底调查清楚!”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御史跳了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口斥责。
“黄口小儿,煌煌朝堂,岂容你大放厥词?自古汉贼不两立,你这绥靖之策分明就是姑息养奸,到底是何居心?”随后一大篇煌煌之言如同潮水一般喷涌而出,反正怎么爽怎么喷。
王家的人可不吃干饭的,随便就捅出两个御史言官,开始东拉西扯,
甚至户部的官员又逐渐扯上了钱粮问题。随后又扯到三冗问题,甚至还拿出梁山军做例子,说不如把钱拿来搞国计民生。
这一下就扯远了,于是又兜回来,热闹哄哄的接着讨论,对野狼军究竟是战是和。
秦桧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