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起军旗忽忽律律的响动,永兴城东十里,十万宋军大营。
童贯,刘法等禁军将领在永兴城外的大营中不停地看着东廓城的沙盘,这个大沙盘把东廓和夏沟城全部囊括,看起来一目了然。
刘法惊骇未定地说“宣抚,野狼军还真是搜罗了一批骄兵悍将,这一场必死无疑的战局居然被他打的一团乱麻,若是当初他狠狠心吃掉……”
话虽没说出口,但还是在座的大小官员都是心里明镜,不少官员纷纷点头,这种虎狼之师,享受着朝廷的优厚待遇,却做出不臣之举,那就是叛逆。
对于不听话的叛逆之军,大宋百年来的惯例自然除之而后快。
童贯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种“老相公,我记得,这个在水龙湾歼敌五千的猛将韩良臣,两个月前还是在你们种家麾下的吧?”
老种和小种都在,心里早就骂开了。
若不是你这个老混蛋,压了韩世忠十几年的功勋,他会转投在林冲麾下?劳资一遍一遍的上述为他表功,到了你手里就十不存一,如今还好意思来问我们。
老种没说话,种师中哈哈一笑“的确是,这韩世忠在我们种家十年有余,尽管大大小小的战役参加了不少,可两个月前只是某帐下一名小校。没想到转眼间竟然如此神勇,看来是某瞎了眼,错失一员虎将!”
童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种师中这么说无疑是骂他有眼无珠,压韩世忠的功劳。遭到小种如此硬怼,不禁有些恼怒。
“哼,任他再大本事,跟着叛逆一起作乱,始终要被朝廷追究的!”
老种这时候缓缓的接过话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党项十万大军看起来气势汹汹,若是明天嵬名兰和野利猛还没拿下水龙湾这个点,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老种这么说,大家都是心中一凛,难道林冲野狼军还有起死回生的奇迹?
刘法也是军中宿将,再仔细分析沙盘中双方的兵力部署和发展趋势,把老种的话带进去,再看下来,一阵心惊,指着沙盘中的水龙湾有些结巴的说。
“这,这莫非是,是林冲早就就算计好了的?”
老种此刻却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冷眼瞟了他一眼,闭目养神。你一个西军名将,这还用我来告诉你?
而姚古、姚平仲、折彦质等其他将领却是心中一亮。这么看来,林冲完全是胸有成竹,这一仗如果击败十万党项铁骑,西北的局面将会大不一样。
对于他们这些事实上的藩镇,要是有了林冲这个挡箭牌存在,朝廷不仅不会为难他们,反而会更加优待他们,毕竟还要指望他们去对抗林冲这个实质上的叛逆。
老种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心思都颠了个个,随后任由这帮家伙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一律不予回应。
种家什么时候要看童贯脸色了?种家什么时候顾忌过其他将门了?
这次因为童贯和林冲撕破脸皮,搞得不得不中途撒手,老种知道林冲的本事,所以看不惯童贯和刘法之流的张狂,所以才出言警示他们一番。
林冲这次败了自然无话可说,若是真的打败党项大军的进攻,你童贯背着大家,把林冲从夏沟和东廓撤离的妇孺百姓,全部拦截并圈禁起来是要负后果的。
野狼军经过这一战的淬火,必然锋利无比,第一剑除了童贯,难道还会有别人?
不过,也有人根本不信老种的话。仗着童贯的面子,大声驳斥,说什么野狼军深陷重围,外无援军,必死无疑。
有正就有反,整个会场顿时乱作一团,说什么话的都有。
童贯脸色铁青,眼光四下乱转,他也敏锐地发现万一林冲获胜,自己待在西北,必然会被愤怒的野狼军砍死。
尽管在他意识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