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各个部位都在被揉巴，脑袋被挤回胸腔里面，四肢被团成一个球，全身的骨骼都噼噼啪啪直响，眼耳口鼻全都有鲜血溢出。

    令人难以忍受的窒息感压迫而来，他终于经受不住，昏了过去。

    哗哗的海浪声轻轻地拍击在沙滩上，和煦的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有鸟儿在林间清灵婉转地鸣叫，一片平和安详的气息。

    柳清欢的意识刚刚醒转，身体传来的剧痛让他五官扭成一团，终于完全苏醒过来。

    只是他除了痛，仿佛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连睁眼这个动作都费了半天劲才完成。

    眼前是模糊不清又带着一片血色的视野，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眼中充满了血啧。就这样睁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自己是侧躺在一个沙滩上。

    沙滩并不大，离得不远处就是繁密的树木。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给全身冰冷的他带来一丝暖意。

    自己没死这件事，让柳清欢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没有看到杨云桥的身影，他也大概能确定这并不是篷莱螯龟的龟背之上。就这样无力地躺着，任由海浪轻轻地舔着他的双腿，一直到太阳慢慢移过正中，往西边移去。

    突然，两个稚嫩的声音打破林中的寂静，欢快的孩童笑声响起，叽哩咕噜地说个不停，不断靠近柳清欢所在的沙滩。

    柳清欢疑惑地眨眨眼，他听不懂对方的话语！

    脚步声在踩上沙滩之上时，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更快的说话声响起，伴随着的是跑过来的声音。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出现在柳清欢的视野中，大一些的是个男孩，大概七八岁，小一些的是个女孩，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走路都走不太稳。

    他俩对着柳清欢说了半天，又轻轻碰了碰他的身体。

    柳清欢听不懂，又动不了，便只能向他们眨眨眼。

    就见那男孩趴下来，把脸凑到柳清欢面前，又说了两句，便站起来跑回树林，留下小女孩与他作伴。

    小女孩好奇地蹲在他面前，呀呀说话，又拿手轻轻地摸他的眼睛，让柳清欢忍不住微微一笑。

    过不多久，就又听到纷乱的脚步声，声音沉重，显然是之前的男孩喊来了大人。

    之后的事便很快进行，来了有五个男人，皮肤都晒得黝黑，身上穿着海边特有的渔民衣服。男人们对着他说了几句，发现他听不懂后，转头拿出刀来。

    柳清欢冷眼看着，手指微微碰到食指的储物戒上。就见那几个人走进旁边树林，不一会就砍了几根手臂粗细的树枝，很快便做成了一个担架，抬着他穿过一大片树林，又转过一道弯，进入一个山坳里。

    顺着山坡，一间间简陋的草屋错落地散落在各处，用树枝围起来的院子放着鸡鸭等，屋后偶尔也有一两块菜地。

    柳清欢被抬着进了半山腰的一户人家，那小男孩跑进跑去，大概便是他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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