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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已经匆匆过了半个月,齐派往楚国长沙的特使返回临淄,按照盟约,太子横返楚成王之后便献上淮泗之地,如今芈横已回楚国继位登基为王,是为楚顷襄王。
齐湣王乐呵呵的派遣使者去楚廷讨地的时候,楚王横当场翻脸。
此时,临淄城的王宫偏殿,齐湣王田地,刚刚从长沙归来的齐特使以及苏秦、田文君臣四人汇聚一堂。齐湣王坐在王座之上一语不发,确是阴沉着脸。
芈横摆了他一道,又怎能不怒?
倒是一旁的孟尝君田文,此时的心情一片大好,更是暗爽不已。他看了眼一言不发而无动于衷的苏秦,便长笑一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真是没有想到啊,苏秦先生自以为此策滴水不漏,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芈横归国就反水,现在倒好,人走了,地也没得到,非但得不偿失,为了淮泗之地这区区两三百里土地,使得我齐国两手皆空,名利两失,沦为了天下笑柄。”
“病怏残楚,何足道哉。他楚王不给,本王便发兵讨回淮泗之地,敢欺本王,他这是自寻死路。”齐湣王怒而拍案道。
“谋楚淮泗之地本就是不义之举,我王难道不知卫国才是我齐之大敌?盟楚与共敌之卫乃是齐国大政方略,我王难道真的要为这三百里不义之地而兴师动众,不惜彻底与楚决裂而扰乱大齐之国政方略?”田文带着温怒的语气质问道。
怒在心头的田地一听田文前后讥讽与数落的言论顿时大怒而起:“田文!本王才是齐国之主,常言道,主辱臣死,寡人为楚所欺,你田文倒好,竟然在此落井下石,莫非这是为人臣子之本分?要是换做别的王,你田文还能在这大殿之上狺狺狂吠?”
齐湣王的雷霆咆哮之声入得田文之耳犹震耳发聩,一愣过后忽然摇头自嘲的笑了,但见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便长身一躬:“我王之胸怀臣拜服。”良久,又接道:“看来这齐国庙堂不需要我田文了,既然道不同,田文也无需呆在齐廷之上惹我王不快。”
“去留尊便,没了你田文,寡人依旧是天下雄主。”气在心头的齐湣王当即怒道。
骤然间,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皆一言不发,那路使者更是吓的冷汗直冒,这大殿之内的三个人不是王就是相,没一个能惹得起的。
只见得田文拱手道了一声“我王万年!”便愤愤不满的拂袖离去,那路使者也连忙拱手告退,大殿之内只留下了苏秦、齐湣王这二人。
田地怒不可遏的遥指田文离去的方向欲语不得,这时,苏秦面王高颂道:“我王国人有容人之量,微臣钦佩之至。薛公将才之论,还望我王莫要挂怀。”
田地一听顿时转目落在了苏秦身上:“他方才当面系数数落你,也指桑骂槐的暗讽本王,简直狂妄!”
苏秦不以为意,笑道:“利害之心,人皆有之;趋利避害,人之本能。何况我王是为国而谋利,此番计谋不成,皆因楚国翻脸不认,还望我王莫要耿耿于怀。”
一说到楚国,齐湣王更加愤怒,便道:“楚国欺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先生以为,本王以此讨伐楚国,妥不妥但?”
显然,田文的话还是有点作用的,齐湣王也是忌惮三晋,可这口恶气又咽不下去。苏秦知晓这些便一番思量,随即拱手道:“以微臣之愚见,此次楚国欺我若不予以教训,那楚国还以为我齐国怕了他,更会使楚国认为齐国为应对中原三晋之严峻形势而不敢多树敌,从而更加有恃无恐,如此保不准还会得寸进尺。故,臣以为我大齐虽为天下强国,却也要寸土不让、寸步不让,凡事事无大小皆要斤斤计较,强国之风惟有露出獠牙,他人才因慑齐国威而会敬之、畏之。”
“说的好,先生不愧是大才。”齐王大为高兴地称赞的说道,怒意也有所退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