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郭宁妃说了什么,汝宁公主都不相信驸马会做出这种事来。
“胡闹,此事有羽林卫指挥使陈林为证,又怎假的了。你与驸马朝夕相对,怎会不知他存了忤逆之心。”
“当初母妃劝你,宋玉书实非良人,你却不肯听。这下好了,罪定大逆,诛九族灭满门。若你不是公主,必受其所累。你父皇免了他驸马头街,为的就是保全你。”
郭宁妃代掌六宫,自然不会像女儿这般肤浅。且她还有儿子要顾,有娘家要守。女儿虽不幸,却不能断了儿子和府中父兄的前程。
汝宁公主根本听不进郭宁妃的话,气急败坏的就要去见皇上。还是鲁王上前,将人给拦了下来。
“母妃说的对,那宋玉书救不得。能保你一命,已是父皇开恩。既然宋玉书已不再是驸马,那驸马府自也是呆不得,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宫中吧。”
“放开我,不,我要见父皇,父皇一定是被小人蒙蔽,驸马爱的人是我,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该死该杀的是那陆府的小姐。放开我!”
汝宁公主大吼大叫的挣扎,可鲁王自幼习武,又哪里能由得她挣脱。一挥手命两个近侍将公主带了进去。他还有事要和母妃相商。
“那宋玉书看上去文彩出众,相貌不凡,却做出这等不知所谓,自寻死路的事来,当真是可恶可恨。”
“你也别怪你妹妹,她是用情太深。”郭宁妃叹了口气,女儿算是毁了。不过这件事来的太快,又过于蹊跷,女儿的话也不全然没有道理。郭宁妃和儿子商量后决定,还是由鲁王派人暗中细查。
最好是能进天牢,亲口问问那宋玉书,或是其同党。
宫中风起云涌,陆如雪回府后,许是心境放松,再无牵挂。竟一头栽倒,昏迷不醒。
好在皇上派了太医随陆府诸人回府,赶忙将人抬进内院为其医治,这才暂缓了伤势。
“陆小姐伤及腹脏,好在性命无虞,太傅大人,太夫人无需担心,服上几剂药,休息个把月,即可痊愈。”
“可会落下病根?”陆太夫人哪会放心,孙女苍白的小脸,不见一丝血色。
“太夫人安心,只要调养得益,便不会落下病根。”拟了方子,陆太傅送上谢礼,并亲自将人送出府。
这人代表的可是皇上恩威,就是陆太傅见了也要客气三分。
云氏这会儿也守在女儿床前,她早上醒来时,便已听说女儿已得救。只是等了一天,却不见人影儿。
婆母言谈间讳莫如深,就连大伯嫂也只说人要等过了午,才会回府。这会儿见女儿是被人抬进府的,强撑着一口气,这才没让自己倒下。
陆崇文三兄弟,也守在“紫苏园”的书房。陆如雪没醒,三人都不愿离开。
唐氏要照顾婆母,等侄女服了药,这才随太夫人回了“康宁园”。平氏将儿子教给了乳母,却是坚持留下照顾。
采月和采星上了药,云氏命二人去休息。采莲和采菱留下近身伺候。
穆玄阳出宫后,并未回府。而是先去了魏国公府,将事情告知。徐竺英带了礼,和穆玄阳一起来陆府探望。却只见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陆如雪。
“离宫时人还好好的,太医可有说什么?”刚还一脸沉静的穆玄阳,见陆如雪脸色较进宫时,还要苍白几分。一把揪过陆崇宇问个不停。
“伤及内府,无性命之忧。不过需妥善静养,调理得益,才不会落下病根。”
即便是知陆如雪无碍,可穆玄阳的脸色仍黑的难看。陆崇宇的面色也不好,一把打落穆玄阳的手。
他多少有些责怪穆玄阳,没能保护好妹妹。可也知当初计定时,原就有危险。全因妹妹一意孤行,如今虽带伤而归,好在保全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