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也知,若是不说个明白,这小太监,只怕一辈子也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要不是念在你平日里做事尽心,早将你送去镇抚司扒皮抽筋了。”
“你说说你,平时倒也机灵,怎的今儿个这么没有眼色,什么不好说,却非要指着那件青袍说不好。”
“你可知,皇上为何弃了你的兰袍不穿,非要穿那件放旧了的青袍?”
“奴才哪里有罗大总管清楚,还请罗大总管给指个明白?”小太监惨白着一张脸,眼泪鼻涕流在了一处。
“行,今儿你罗爷心情好,就让你小子弄个明白。这以后不论去了哪儿,记得一定要管好你这张嘴。”
“那件青袍,是皇后娘娘,亲手给皇上缝制的。这下你也算是死得明白了。”
那小太监听了这话,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千恩万谢的,回去收拾了东西,没用一个时辰,就离宫去了离宫“苑囿”。
乾清宫的一件小插曲,陆如雪自然是不得而知。她这会儿正被堵在京城街巷中。
今儿京城大部分府第女眷,都坐了马车出府,去西山等处踏青。
陆如雪挑了车帘,朝外望了一眼,苦笑不已。没想到在这古代,也能遇到高峰塞车的时候。
反正她也不急,便由着车队慢行。不过她这边坐的四平八稳,却有人等不急,派了府中侍卫清路。
“都让开,让开,说你们呢,没听到吗。”
“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你们堵了谁的路,还不赶紧的滚蛋。”
“…”
东巷里突然传出一片吵嚷声,听声音竟是朝着陆如雪的马车而来。白广正要带着四个侍卫去巷口阻拦。
却听马车里传来皇后的声音,“让路!”
京官中也不全是贤德之人,必有那仗势欺人之流。陆如雪不想亮出身份,所以选择了让路。
“白广,去打听一下。”她虽久不问前朝事,可对京中诸府,倒也不是全然陌生不知。
白广不刻即回,这各府的马车上都有标记,不用去找人问,也能知这些人是哪府出身。
“回夫人,是东川侯府的侍卫。可要奴才去将人拿下?”
“不必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那胡丽华美若天仙,才不输子建。她也绝不会替儿子找一个飞扬跋扈的岳家。
“夫人,要不再看看吧,这侍卫虽然跋扈了些,可那胡小姐许是个好的。”
“东川侯是武将出身,身为国之柱梁,带训出的府卫,竟是如此仗势欺人之流。就算那东川侯,不矜不伐,装的再如何谦恭,终有一日会尾大不掉,成为太子的掣肘。”
这东川侯若知,他的女儿,就因为府中侍卫的几句话,就与太子妃之位无缘,不知会不会杀了这侍卫一家以泄愤。不过这胡丽华,算是从此再与皇家无缘了。
走走停停的又走了一个时辰,这才得以出京,顺着永定河,一路朝香山而去。
香山寺位于半山之上,山脚庙会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陆如雪久不逛街,一时心血来潮,弃了马车,只着了披风,带着采桑和采青等人,边逛边朝香山寺而去。
只是才走出不过几十步,就见一小叫花,被人一脚踏飞,倒在了陆如雪的面前。
顺着那小叫花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侍卫挡在一马车前,“不开眼的臭叫花子,滚远点儿,别惊了小姐的车驾。”
那小叫花被踢中了肚子,痛得在地上打滚,半天没能起身。
藏锋和白广欲要带人上来,挡在皇后的身前,却被陆如雪摆手制止。走上前几步,刚想蹲了身子,去替那小叫花看伤。
就见从一扇摊前,走出一带了帷帽披风的小姐,身后跟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