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尚不足两个时辰,穆玄阳就已追上了陆承耀一行。
“刚听闻陆先生突然离京,晚辈特来相送!”见了穆玄阳,陆承耀先是一惊,后是一忧。
看来母亲所料没错,徐太夫人此番登门,怕就是为着这燕王三子而来。不然不会他这里才离京,这穆三少就急吼吼的追来相送。
“不过是暂回祖籍,怎好劳穆三少爷亲送!”陆承耀这话说的客气中透着几分疏离,远不如在京时热络。
穆玄阳早有心里准备,将仪程送上,倒也不多话。陆如雪紧了紧袖腕里藏着的信笺,站在车下朝穆玄阳这边望着。
她不能近前,更不能与之交谈,甚至两个人连眼神间的交汇,都如春风戏柳,一晃而过,不能叫人看出半分来。
可就是这样,两人却心满意足嘴角含笑心意互通。见穆玄阳上马离开,陆如雪这才趁着母亲不注意,将袖中藏信交给陆峰。
陆峰谎称腹痛,趁着人走远,这才得以将信转交给等在暗中的剑锋。两个主子心有灵犀,竟是想到了一处,一个派人守着,一个命人传信。
接过信,穆玄阳连忙拆开细读。信中不过是告诉他,她要提前一日起程。不过在尾处,倒是赋了几句话,看的穆玄阳整颗心,直跟着陆如雪一处飞了去。
“心悠苍苍,在水一方。鸿雁传书,慰我彷惶。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是陆如雪第一次,这般直白的向穆玄阳表明了心迹。她的心何其乱,取几首相思的古诗,把心头的那点子爱意,竟捏在了一处。一股脑儿的倒给他知。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穆玄阳对着荡起烟尘的驿道,诉说着无尽相思意。
直站了足有一刻钟,直听到剑锋提醒,这才将信折起贴身揣好。
“有三少爷派去的人尾随相护,陆小姐这一路必能平安。时辰不早了,三少爷可要回府?”
“嗯!”穆玄阳微点了一下头,调转马头扬鞭而回。
“乍暖还寒,不知这一路如雪她可会辛苦?。此去不知日,她又刚病了一场,也不知何时才得相见?”心中佳人已远去,独留相思空满腹。
回京后穆玄阳去了魏国公府。陆太夫人虽婉拒了外婆,可他心中已认定了陆如雪。不会因为一时的阻拦就放弃争取。
“知你等不及,一准儿的会跑来。看你这一脸的不得意,可是已得了消息?”徐太夫人拉着外孙的手,自己这外孙,论人品武艺胆识才学,不是她自诩,任谁也挑不出错处来。就是过于老成持重,少了少年人的张扬骄横。
“前人尚百折不挠,外孙心已所属,不过是被拒一次,断没有放弃之理。还劳外婆,在陆太夫人面前,多为外孙美言。”
徐太夫人体外孙心志之坚,只是这事难就难在,陆太夫人也是意志坚定之人。若是不使些手段,巩难成事。
可徐c陆两府刚刚议亲,徐太夫人又怎可对陆太夫人使什么手段。
最可惜,是那陆府的小姐已然离京。若尚在京城,倒可借着孙女徐竺英的名头,常约来府中做客。这一来二去的,总能找到机会,生出些许情素来。
介时她再推波助澜,何愁不能心想事成。可如今却是一切皆泡影,全没了想头。
徐太夫人哪会想到,自家的外孙早与人家陆小姐,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穆玄阳也不是有意欺瞒,只是承诺于前,且他不愿见陆如雪左右为难,只想一力承担。
“即然你有心,那外婆自会助你,只是若无变故,陆府那里只怕是难有进展,你可还有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