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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个啊,”宋彦昭耸耸肩,指着两副棺木,“这是我送给黄山,尹知衡的棺木。”

    内侍总管顿时凌乱了。

    这那是年轻有为的定南候啊,这不还是那个行事嚣张霸道的金陵小霸王吗嘛?

    哪有押解犯人进京,还带奉送棺木的?

    “衙内,这,这是如何说的?”内侍总管跺了跺脚,无奈的喊道。

    他是自小看着宋彦昭长大的,所以还是习惯叫他宋衙内。

    宋彦昭呵呵一笑,“没事,杜总管,你就照我的说法回禀陛下吧。”

    杜总管无奈,看了看摆在宫门口的两具黑漆棺木,只得回宫禀告嘉佑帝。

    敢把棺木摆到宫门口的也就只有宋彦昭了。

    朝臣们听到以后,议论纷纷,有说定南候依仗军功,行事嚣张,藐视皇恩的,也有说定南候行事有悖礼法,不尊圣上的。

    当然,更多的朝臣都是沉默着等嘉佑帝发表意见。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嘉佑帝摇头一笑,脸上倒不见怒色,“快让他给朕滚进来见驾!”

    虽然说的是个滚字,但却是笑中带骂,众人心里明镜似的,嘉佑帝这是根本没生气。

    太子恨恨的咬咬牙关,眼中闪过一道阴霾。

    宋彦昭一身盔甲,大步走入奉天殿,十八岁的少年,身姿挺拔,气势刚健,如同一把从未开刃的宝剑,经过火与血的洗礼,陡然迸发出凛冽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嘉佑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问他:“宫门口的棺木是怎么回事啊?”

    满殿的大臣也都纷纷看向宋彦昭,想知道他到底该如何解释。

    宋彦昭无辜的看向嘉佑帝,“就是您看到的啊,臣给黄山和尹知衡准备的棺木!”

    “胡闹!”嘉佑帝皱眉笑骂他,“就算是他二人判了死刑,也是丢到乱葬岗去,哪里值得你为他们二人准备棺木?”

    宋彦昭笑嘻嘻的,“这是在路上准备的,您不知道,臣这一路上回来的是相当惊险,差点就不能活着回来看到外祖父了。”

    “黄山和尹知衡是朝廷重犯,就算是死在路上,也得运回来给外祖父看一眼不是,所以我才准备了这两副棺木。”

    他的一句外祖父让嘉佑帝心里一暖。

    自从上次出了赵阳的事,宋彦昭一直到离开金陵,都未再开口称他一句外祖父。

    对于他自幼宠着长大的外孙,嘉佑帝心里怎么可能一点感情没有。

    不过是当时他选择了保太子,所以才伤了宋彦昭的心。

    现在听到他仍然还叫一声外祖父,嘉佑帝神情和暖不少,待听完他的话,脸色又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什么差点不能活着回来,你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太子的脸色有些黑沉,眸子里闪过一抹紧张。

    他没有想到宋彦昭进殿只字不提关于西南的战事经过和人事安排,上来就告状。

    这根本不是一般回京谢恩的套路嘛。

    哪个回京谢恩的臣子不是先呈上奏报,表一番功劳,等陛下问题其他事,再一点点的回禀。

    宋彦昭这是故意的,弄两副棺木往宫门口一摆,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在棺木身上了。

    嘉佑帝自然无暇问起其他事,先解决棺材的事情。

    太子紧紧的盯着宋彦昭,生怕他一刻就说出自己派人刺杀他的事情。

    宋彦昭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微微翘了翘,转头看向嘉佑帝,表情有些夸张,“可不是嘛,一路上一直有人跟着,刺杀也有两三次,要不是我命大,说不定此刻已经魂归西天了。”

    “小孩子家没有正经,生死是大事,岂能当儿戏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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