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胡言乱语。”少女轻轻上前一步,找到了西南侯跟前。
她神情淡淡,杏眸清亮,一双眸子仿佛水洗过一般,清亮透顶。
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一般。
西南侯看得莫名心里一怔,片刻才沉下脸来,“穆娘子,凡事讲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的话,还请穆娘子不要乱说!”
“证据啊!”少女眉眼弯了弯,“你说的是你西南侯黄家和岭南交往甚密,身藏岭南易容迷药的证据吗?”
西南侯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穆瑾却咯咯笑了,歪了歪头,样子天真无害,“哦,不是这个啊?那就是你私开铁矿,私铸铁钱,私通岭南,每年供给岭南大量铁钱和金银珠宝的证据吗?”
西南侯脸色猛然大变,脸色铁青,“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穆瑾笑了笑,“我是不是胡说,你我心知肚明,侯爷,我从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若不是有十足的证据,我不会开口说这话的。”
说着,她轻轻的上前,低声道:“怎么?侯爷需要我当着成都府的百姓和文武官员们的面,来展示这些证据吗?”
“你……!”西南侯脸色黑沉,恨不得一掌拍出去,将穆瑾拍飞。
但他一颗心却有些慌了,因为穆瑾突如其来的话。
她不是从悬崖上掉下去了,她不是下落不明吗?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私开铁矿,私铸铁钱,以及私通岭南的事?
难道…………
西南侯猛然摇头,不,不可能,自上次宋彦昭夜闯书房之后,他将书房的防卫以及暗室的暗器全都加强了一遍。
穆瑾一个弱女子,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书房里,并拿到岭南来的那些证据的?
西南侯这么一想,心里轻松了些,他想也许穆瑾根本就是在诈他,她手里或许根本没有什么证据!
不过,穆瑾的一番话,声音虽然清清淡淡,但却也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所以周围的百姓,禁卫军,以及成都府的一众官员们大都听的一清二楚!
当然,即使没听清楚,前面的人一议论,后面的人也立刻就知道了。
可想而知,穆瑾的这句话在众人心里掀起多么大的风浪。
“西南侯私开铁矿?真的假的?没听说咱们成都府哪里有铁矿啊?”
“好似多年前我曾听人说过,说德安那边有人曾挖到过生铁,后来就没有消息了,原来真的有铁矿!”
“私开铁矿可是死罪啊,西南侯胆子也太大了吧?”
“没听穆娘子刚才说吗?他不止私开铁矿,还私铸铁钱,私通岭南呢。”
“这私铸铁钱还能说的通,可私通岭南怎么可能?岭南现在只有景昌一国,当年可是西南侯打败的。”
“是啊,景昌人被西南侯打的落花流水,定然恨死西南侯了,怎么可能还和西南侯私通?”
“会不会是穆娘子误会了?”
“不能吧,穆娘子从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已经议论的沸沸扬扬。
等到西南侯回神,想去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不由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明惠公主和宋驸马都一脸懵圈的看着穆瑾。
本来接到消息,说独子被毒舌所咬身亡,明惠公主和宋驸马既伤心,又有些不信。
他们不信唯一的儿子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去了?
宋彦昭是谁啊?那可是从小在宫里折腾,却很少受到责罚的人,那是长大了,肚子里憋着各种心思整人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抛下他们?
就因为不信,所以他们才在锦江大街上拦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