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这才慌乱转了身,而后看清此人真面。借了月光,审得明清,也是清后,厢竹诧惊说道。
“陈公子,怎是你?”
这深夜入府偷擒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拐子巷的地霸。
陈留香。
因着想不到那潜府的贼子是他,素在瞧清模样后,厢竹直接惊了。面露惊,语显诧,人错愕后,闻陈留香说道:“厢竹姑娘,萧大小姐可已入眠?”
“我家大小姐已是安歇,不知陈公子深夜入府有何要事?”
待清了夜潜之人乃是陈留香后,厢竹很快便定了心,反声答询。
人若深夜潜,无报私入府,不是贼宵,便是心有急焦。因知陈留香并非那无品邪歹之人,故而见他夜入,并且询问自家大小姐可是入眠,厢竹这儿当觉事有不对。
面色也是严了谨,反询刚落,就见陈留香回道:“陈某深夜来此,是因有紧急之事告知萧大小姐,劳烦厢竹姑娘替陈某通个传。”
“既有紧急之事,那陈公子请先入内,厢竹这就去禀知大小姐。”
陈留香的话刚落,厢竹也没多询,而是侧了身先请陈留香入内,这才转着去了萧楚愔的房,禀了陈留香夜至。
特地选了这样的时间潜入萧府,陈留香手上必有要紧之事,故而叫厢竹唤醒并且得闻陈留香夜下拜求时,萧楚愔也不在床上懒了赖,而是匆着起身,披了一件衣服便去了厢竹屋内。
人至屋,陈留香早已等候多时,当那房屋的门叫人推开,且看到萧楚愔与厢竹入内后,陈留香起身揖了礼。事有紧急,这些虚客的礼就显得有些碍事,当下萧楚愔也懒着理搭这些,直接入了内,说道。
“陈公子,深夜至此不知陈公子有何要事,可是得闻了什么紧要的消息。”
陈留香,于萧楚愔而言是透看整个京都最为紧要的一个布眼,因为他总有自己的手腕,能清知太多别人不可查的秘密。先前一次陈留香入府寻她时,那时萧楚愔便同他达成共识。
若有紧要的消息,望陈留香能第一时知会萧家,如今不过月半,陈留香竟是深夜探访,若说手头无要紧的消息,萧楚愔如何得信?
人既至,事必紧,也是因事紧没得那样多的时间浪费,萧楚愔直接开了口,直切询问。便是这话落后,陈留香那儿也破窗回道。
“陈某今夜来此,却有要紧之事。”
“要紧,莫不是同太子一党有关?”
“的确事关太子。”
现在只要同太子有关的事,都叫萧楚愔提心,因此陈留香的话刚刚落下,萧楚愔直接锁了眉,说道:“如今局势日渐紧张,各方皆有行动,太子那儿想来又有了新的措举。太子这人,心狡人奸,实是难猜,如今又过月半,便是真再起什么心思有了什么举动,也不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太子那儿又行了怎样的行举,竟让陈公子深夜急访?”
“此事事却紧措,不知萧大小姐可还记得两年前江家广收粮米之事?”
“这事自然记着。”
当时广敛粮米,甚至不惜散了家中底银,江家这一行举,就算如今江家已败,萧楚愔也记得极清。当下点着头,萧楚愔说道:“这一件事楚愔心知,当初因觉这事有怪,必有内隐,楚愔还让账房支出好一笔银子,同江家抢了这收敛米粮的事。事后梧州难灾的大量米粮也正是从这处得来。江家这一怪举,凡是知清之人,必是挂心难忘,更何况江家这米粮的敛收为的还不是自家,而是太子。”
为了太子敛收粮米,如此更是叫人难忘。也是这话落后,陈留香说道:“看来这些事,萧大小姐当清的也是清的。”
“这是自然,京都可不是个妙美好玩的地儿,若是事不当紧,最后可是会连自己怎么死,都死得不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