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愔的昧拒对于寒祁而言,已是实实在在的表明本意,既然萧家绝不可能任由太子驱使,那么这日后可能成为己方绊脚石的萧家。
还是莫要久留方才上妥。
不能为己所用的,或者对于自己来说碍事碍眼的,太子那处一贯都有自己的行事以及则准。
便是命不长留。
既然萧家对于他来说已是必除的存在,那么这一贯的则准,如今当也上了面台。京都商户不知多少人家折败在太子手中,便是江李王三家也是损折在他的手上。既然手上已经染血诸多,便是再多一家萧家。
又能如何。
心里头极清接下来会招来什么,故而萧楚愔直接命了厢竹,传通家中上下,近来切记小心。传通必要说的,不过究竟为何,倒也没明言,因不想搅得家中人人不得心安,故而谨慎之事厢竹也没明说。
突然下的暗警,叫人觉了几分奇疑,可因大小姐素来不是一个会行无根无由怪事的主,故而这一番警传,府上一干人等皆是挂于心上。
萧府上下对于大小姐的警通,当是时刻记留于心,偏生却总有那么几个,总是不叫人省心。
长姐言明叮嘱,近来必要留神,可因为何留神一字未提,所以这嘱叮之事对于萧家的少爷来说,就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事。
横竖瞧着好像也不是什么要紧当警的大事,既是如此,何必为了这不知有还是无的事平搅了自个的好心情。故而长姐那番警言,在萧家几位少爷的耳中不过转游了几天,最后便悄无声息的惨遭弃抛九霄云外。
今日,也是这般,正值天色正好,最是适合外出玩游。因着前段时日c日头太旺,晒得眼晕人晕,故而萧家的几位少爷难着在家里头乖呆几日。天烧得闷热,人也懒了性子,谁也不愿上外头白遭这一份罪。
可这人虽是厌着这烧闷的天,却也不愿整日懒散散的呆在家中消磨时光。萧家少爷本就不是什么静安的主,一个个极是闹腾,甚是擅事,如今因着天闷在家憋了十来日,性子早就起了躁。
难着今日起了风,天上布了云,不似前几日那般烧闷了天,两位在家闷呆多日的少爷终于寻了得空的时间,约邀一块出府踏寻,顺带瞧瞧四周的夏景。
人是瞒着长姐偷摸离了家,骑马散行,终于可以出来吐口气的四少忍不得长舒说道。
“这人啊,还是得出门才好,整日闷在那四四方方的院里,抬头就是四四方方的天,就算没病,也得叫这四四方方的日子闷出病来。”
对于这等约束的日子,萧家四少最是不喜,莫不是因了这段时日天实在闷得要人性命,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乖顺呆在家中,受着这一份闷气。
若非因了天,萧家四少何会如此巧乖,难着今日离了府,自是一番抱怨。楚瑞的这番抱怨若是搁在平时,三少那处断会出声噎上几句,只是这段时日他也是闷坏了,今日难着出门,却也吐松了一口气,故而也就没出声反调,反是骑于马上赏观四周景色,说道。
“是啊,人还是得常出门,才是好的。这几日闷在家中,便是这一身骨都闷懒了。”
虽然家里头的丫鬟婢女不少,模样出挑的也能寻出诸多,可饶是这般,要萧家三少常年呆于一处,整日看着那些瞧来瞧去总是不见换的颜色,他这心里头也是闷的。故而今日难着天气见朗,又不似前时那般烧闷,萧楚恒也不愿守闷家中,看着那些行于走忙的丫鬟小婢。
颜色纵艳,久看也腻,更何况这些颜色都是楚恒自小看到大的,这十来日的闷呆,更是味腻得紧。如今得离,当是纵马赏看周遭色景。
外头天气朗晴,风和日丽,当是赏游的好时节。只是嘴上虽是道着瞧赏,也骑马闲游,可这两位少爷所行所为却未有半分游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