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瞧了萧楚愔别头正与萧家大少爷说着话,鸨母一面冲着姑娘们使眼色,让他们快些上前服侍,一面转身移凑到萧楚恒身侧,小声询道。
“萧三少爷,敢问这位公子,是何方神圣?”
萧楚愔,她是怎么瞧怎么眼生,干这一行营生的,这识人的本事当是一绝。偏生这样精致的又出手阔绰的公子爷,她竟从未见过。心中不免挂了疑,当也得小心探些口风免得一会若服侍不当,给自个招来麻烦。
这位公子爷,鸨母不识得,不过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萧家三少爷,她可是知清得紧。当下趁着萧楚愔的心思不在这头,鸨母自当轻询楚恒。
鸨母心里头再打什么主意,楚恒如何不知。长姐这一掷千金的真豪迈,怕是花街柳巷呆了这样多年的鸨母,也从未见过。一面听着鸨母的细询,一面顺着她那瞧审的眼朝着长姐看去,便是瞧见那自娱自乐很是兴勃的长姐,萧楚恒无奈一叹,而后看着鸨母说道。
“妈妈可是奇了今儿随我一道来的公子,是何身份。”
“正是正是。”
楚恒这话刚落,鸨母急忙点着头,连声应点而后笑看楚恒,一张铺了几层厚的粉因她这挤展的笑又溅洒不少,鸨母赔笑说道:“三少爷最是心疼花坊里的姑娘,所以我们这些个姑娘平时有多小心谨慎,三少爷也是清的。这虽然人前看着衣鲜华美,不过也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的营生,这京都天子脚下,若是一个不慎开罪了谁,这命怕就没了。”
说得极是小心谨慎,鸨母的话也是真的。细声落后又是一副媚展的笑,鸨母续道:“这每次迎的客人,我这心里头事实上都记得清呢,这谁得小心伺候着,谁是断断不能开罪的,心里头都记得清明。可今儿这位,你也知,我近来是越发老了,总是记不得这些少来的公子少爷的模样,今儿实在是想不起这位华美的公子是哪家的少爷。三少爷便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红袖招的姑娘,这位公子哥究竟何方神圣,可否指点一二。”
若是不知身份,便是不清这人的到来是福是祸。虽说上花坊都是寻乐子的,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可要是服侍得不周到,有的人的寻兴而来对于她们来说。
可就要害了性命。
红袖招的鸨母可是个混迹人间多年的人精,这一份小心谨慎自是有的。便是知清这人断然不是寻家俗物,可因实在猜不透里头的恻隐,故而也只能寻了这素来最怜花坊姑娘的三少爷问询。
这若是搁在平日,倘若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因着心中怜疼花坊里的姑娘,萧楚恒也会知言三分,提醒鸨母当注意哪些事,免得埋了罪。
可今儿萧楚恒竟是一声都没开,饶是鸨母已经挤堆的笑,换来的也只是萧楚恒无声一叹。摇着头,看着那盼请的鸨母。楚恒说道:“妈妈,并不是萧某不要直言,只是这有的人的身份,可不是你想知便可以知的。要知道这晓得越多,命可就能没得越快。”
这提警的话,直叫鸨母的心连着“扑腾”乱颤,当是明了楚恒话意,鸨母连忙点着头应着。那快点的神态,面上也是多了几层谨凝,便是瞧着鸨母那宛若知道什么又不敢再询的模样。楚恒错了眸再瞧了一眼长姐,方才回了头再道。
“这是身份虽然是不能明说的,不过我与红袖招的知恩姑娘也是知己,有件事还是得提醒一下妈妈。这人,可不是妈妈能随便招惹的主,便是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出事的。还有便是,妈妈若是有空闲在这儿询这些不当知的事,倒不如去看看如烟姑娘可是妥了,这一晚的千两黄金,可不是用来候等如烟姑娘更衣的。”
话到这儿,比什么都没说更叫人觉着揪颤,可是瞧着萧楚恒这一副正色的凝盯,以及那处陪着那位公子的萧家大少爷。皱叹着眉眼想要制止那位公子哥与姑娘,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的郁结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