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虽然说这一路来有蒲车,但是对于郑玄这样的年龄来说,也不算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到了平阳之后修整了两天,才算是缓过气来,现在看起来精神头也还算是可以,正站在驿馆门口,见到了斐潜就准备拜见,却被斐潜拦住了,口称末学后进来拜见大儒,也算是给足了郑玄的面子,在驿馆门口相互谦让着博得了一片称赞之声后,这才进了大门,将吃瓜群众隔离在外。
斐潜觉得挺有意思的。
郑玄仿佛老眼昏花一样,只跟斐潜谈话,对于一旁跟着进来的司马徽视而不见。司马徽也不上前打招呼,就是微微笑着待在一旁。
至于像是郗虑等郑玄的弟子,似乎认得司马徽,还有些没有遮掩好的,竟然对着司马徽怒目而视……
似乎有些好戏可以看了。
斐潜不无恶意的想着,到了正厅,又是相互谦让了一下,然后斐潜拉着郑玄,让其在上首坐下,自己做了一旁,司马徽也没有客气,径直在另一侧的客位坐了,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好好,郑公康健如昔,可喜,可喜啊!”
斐潜微微笑着:“二位可是旧识?”司马徽这个“可喜”,怎么听起来有些像是“可惜”啊?或者原本就是“可惜”,斐潜听成了“可喜”?
“呵呵……”郑玄仿佛此时才看见了司马徽,拱了拱手说道,“水镜先生,别来无恙乎?”
噫,这话说的,真有意思。
斐潜真后悔刚才没找驿馆周边的那些吃瓜群众要个瓜来……
这两老头子,是不是之前撕过“哔”啊……
司马徽也没有藏着掖着,对斐潜说道:“禀骠骑,老夫与康成也算是故交,曾有论争,各有见解,相持不下不欢而散也……”又转过头对着郑玄说道,“如今骠骑当面,足可见老夫之论乃至理也,不知康成服之否?”
郑玄也是先对着斐潜拱手说道:“让骠骑见笑了……”然后也是扭头肛上了司马徽,“汝乃谬论也,夫子之道,有教无类,岂可以骨面而定论之?!”
司马徽表示不屑(ˉ▽ ̄~)切~~
郑玄给斐潜解释道:“水镜先生尚王仲任之论,言贵贱贫富,皆为定数,操行清浊,人之性命,于外而形,于体而骨也,故而观根骨皮理,便可知其人命运……此非大谬乎?人有百面,骨有千种,岂可一概而论之?”
司马徽摇头晃脑的说道:“骨节之法,皮肤之理,乃性命表于外也,犹如万物之种,树木之常也!夫观树木之貌,可知天时,观骨皮之态,可知命理也!何谬之有?”
“呵呵……”郑玄摇头说道,“劳于桑梓,固有日晒之态,战于沙场,方有风沙之貌,非有骨皮于前,乃处所不同而至于外也,岂可反论之?”
“非也,非也!”司马徽说道,“老夫初观骠骑,便觉非凡,乃隐贵于内,骨有气度,故而赠骠骑‘隐鲲’二字为号,如今……呵呵,岂非佐证老夫观骨之法乎?再者……”
斐潜瞄了一眼司马徽,哦,原来是这样啊,感情某过来就是给你当凭证来了?
汉代举荐人才,很多官员也不见得能对于手底下的郡县人才了如指掌,但是一年一度的绩效任务总是要完成的,因此所谓的品鉴相貌自然也成为了考核的一个标准。要是长得很杀马特,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的评语。
虽然司马徽在与郑玄争论不休,但是斐潜的思维却有些发散,似乎历史上的一些谜团就这样解开了……
品鉴人才么,除了那个什么月旦评被曹操掀翻了桌子之外,水镜先生司马徽便算之后比较出众的代表了,原因无他,就是向刘备推荐了卧龙孔明,从而确定了三足鼎立之态,后世也有一些司马阴谋论,但是现在看起来,除了一部分正常士族世家都会有的偏向于自己家族利益的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