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沈氏老夫人后,余弦再次回到正厅。
这时正好遇见一个面色坚毅的中年人正招呼着进来的各位客人,那人见了余弦,哈哈大笑道:“敢问少侠可是余弦?久仰久仰。”
余弦看他招待宾客颇具风度,眼角之中还散发着些许杀伐之气,寻思着这人便是沈涛,于是赶忙道:“正是在下,但久仰二字岂敢当?沈统领谬误了。”
“哎,”果然此人没有否认身份,只是继续说道,“余少侠前几日在酒馆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面叱责那金少爷之事早已传遍虎口集,人人称誉,沈某也是佩服不已。”
话音未落,已然入座的诸位宾客都是一惊。大家都知道,奉山妖族、云烟湖妖族与临原城人族虽在领土问题上屡有摩擦,但在这虎口集的管理上还是较为融洽的,至少明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今日这沈涛当着前来参加宴会的诸位宾客之面讽刺代表云烟湖势力的金庞,难道是要开战的预兆?
许多人开始感觉不妙,只是苦于没有中途离开的理由,不得不如坐针毡。
“哟,就是这位小弟弟啊?”突然有女子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在场众人各自的心思。
余弦寻声看去,原来那声音来自正厅内最中央的主桌席上。偌大的一张桌子只坐着四人,分别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筑基境老者,一个媚眼含羞的筑基境女子,一个戴着白色面纱的无修为女子和一个看上去极为单纯的无修为少年,但是能坐在那里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这位就是噬蛇族驻扎在虎口集的韵寒统领。说起来,你们还是同族呢!”沈涛看出了余弦的困惑,开口解释道。
“韵长老!”余弦不动声色地抱拳道,“族中不入流的小辈余弦,今日实在有幸能见到长老。”
这话里还含了一丝讽刺的意味,外人不知详细,只道是客套话,韵寒却听了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她长期驻扎在虎口集,族中内部之事早已不管,故而也不知道这余弦究竟是何意思。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沈涛又说道:“既如此,还请余少侠快快入坐!”说罢,竟拉着余弦走到了主桌席前。
余弦还没来得及推辞,晓颖倒是先毫不客气地坐下,余弦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坐在晓颖旁边。
“沈涛!”同样坐在主桌席上的白发老者突然发怒道,“你这是何意?你邀这厮前来参加宴会已是坏了规矩,现在还得寸进尺,安排他与我同席,实在是无礼!”
“金统领稍安勿躁。”沈涛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反而义正严辞道,“这位余少侠和令侄之争,乃是年轻人之间的小矛盾,金长老何必耿耿于怀?我欣赏余少侠的义勇刚毅,故而邀请至此,金统领若觉得我做的有何不妥,大可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原来这白发老者就是云烟湖妖族驻扎在虎口集的金权。看他如此无理护短,余弦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为何金庞敢在虎口集中横行霸道而无人敢反抗的原因。
“你!”金权气得说不出话,“啪”地一声,拍案而起,呵斥道,“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今日你若非要护着他,那就是留不得我了!”
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一下子寂静无声,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沈涛和金权两人身上。
“哥哥……”晓颖也有些茫然,紧紧挨着余弦。
“两位且听我一言。”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突然开口道,“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何必闹得不可开交?不如大家都退一步,金统领先坐下,有什么事待以后再说。”
这女子说是说各退一步,但实际上却是要金权暂时咽下这口气,只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而已。
余弦以为金权定会强词夺理,喋喋不休,不料他却只是“哼”了一声,重重地又坐下,转过头去不看余弦。
沈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