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项陌就从玄羽峰下来了。

    第一眼见到余弦，项陌大吃一惊，足足愣了十几息才反应过来：“余兄，你这是，散气境？”

    余弦似是随意说道：“一不小心就突破了。”

    “你这…”项陌嘴角不禁抽搐几下，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余弦哈哈大笑，说道：“说说玄羽峰上的事吧！”

    “余兄你下来之后，娉儿和婷儿也回了白翎雪雕族，那禁地的封禁结界也消失了，长老们在里面发现了项传和宋瑞的尸体。这样一来，项章担任羽象族新任族长一职更是无人反对了，长老们决定就在明日召开授冕大会，还特意邀请余兄观礼呢！”

    “观礼？”余弦摇摇头，说道，“我明日破晓就会离开这里，你且为我的缺席致一声歉意吧！”

    项陌赶忙问道：“你要去哪里？不如我们结伴同行？”

    余弦叹道：“沉溺于安逸只会沉沦堕落，而修行之路漫长修远，我正是要外出历练一番。”说着，伸出手，在项陌眉心轻轻一点，一滴暗红色的鲜血从项陌皮肤中渗出，没入余弦掌心。

    余弦接着说道：“先前以本命灵毒相逼，实属无奈之举，还望项兄见谅。至于结伴同行，你走的是练体一途，以我们妖族的后天体质在外历练恐怕还不如在族中按部就班地修炼。”

    项陌点点头，又与余弦闲聊了几句，天色渐渐晚下来。

    “告辞！”余弦挥手作别，也是化作一道暗红色的光离开了玄羽峰。

    一般修士，只要入了散气境，大抵都可以使用简单的遁术了。虽然余弦这遁术还是最原始的，弊端颇多，但相比原先步行已是快捷了许多。

    遁术只行了十余里，余弦就感觉已达极限，不得不停下歇息片刻。

    这里是一片宽阔的湖面，澄澈的水波泛着银色的月光，偶尔还可以隐约看见几条鱼悠闲地转来转去。

    余弦本来只想调节一下呼吸，却不想身心都是渐渐融入这一片景色之中，所有情绪都慢慢平息下去。

    我坚持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

    “公子……”

    余弦猛然惊醒，原来是婷儿，看样子是早已站在他身边了，只是刚刚余弦想得太入神，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公子是有什么心事吗？”婷儿问道。

    余弦尴尬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瞎想想的。”随即奇怪道：“你怎会在此处？你们不是回白翎雪雕族了吗？”

    “那个…”婷儿闪烁其词，接着说道，“公子，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轻信那个老家伙。”

    “老家伙？”余弦想了想，这才明白婷儿说的是黎朱，更是莫名其妙了，“此话怎讲？”

    “哎呀，”婷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我也不知他想干什么。”

    余弦若有所思，突然间搂住婷儿，在她耳边轻轻问：“那么，你们姐妹又是想干什么呢？”

    婷儿先是脸色一红，听了余弦的话，眼眶竟是一下子湿润，眼泪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衣襟上，湿透一块。

    余弦没有料到婷儿竟是说哭就哭，况且又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哭泣，不由得手忙脚乱，用衣袖轻轻拭去婷儿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你别这样啊，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的。”

    婷儿抽泣几下，说道：“公子，我们真的不会害你的，只是现在，有些事我还不能说出来。”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余弦缓声道，“我应该相信你的。”

    月光洒在湖面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

    虎口集。

    这是一个颇为拥挤的小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