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黯然之余。郭嘉似乎发觉了某些声音的消失。
于是索性敛起手中扇。
“你看不出这扇中的玄机,倒是因为目不识丁,倒不如我日后教你习字,也好打发时间。”
这张侧过来的面孔上被一种不加掩饰的认真所充斥着,这个少年睁着海色的眼,道。
扭过脸去的人只感到自己的头顶闪过了一道暗雷,不禁又紧握住了小拳,无法想象这个睁着眼的人是怎样的眼光。
我就这么像是低能者吗?转过头。她心道。
我只是为自己见到这样一个好人而无言以对,是的,身为一个没有走进过人类之地的灵妖说是目不识丁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她还是为自己被炎寂教了万年之久,虽没有受过他炎寂太过直接的传授,但是看着那个背影整日说些不可谓的言辞自己也算是学到了一只枝半角的文字。
固然不算是什么所谓的圣人,但,被当作是白痴的呵护感觉还真的不是什么快乐的滋味!
“我不是生在山谷的野兽,知道读文写字的技巧。”她埋在被窝中的小口发出含糊的声音,想要辩驳一番。
“对,只是学识尚浅,我虽不是圣人,但是知恩图报的道理是清楚的。”
试着将自己眼角那遮住眼瞳的碧色长发撩开,他道。
“你整日无所事事,找些事情做做倒也在情理之中,如何?”
这个人还真是将自己当做了什么可以教导的一类人,善意的话却没有令任何人有当面拒绝的心思产出。
“你一个谋人应该想想怎样先去许昌,而不是对一个不可教也的野妖授之以渔。”
似乎很讨厌注视这双海色眼瞳,我只得侧过身去,百无聊赖的睁着一只眼瞳,将自己的整个头颅埋起。
“你答应下来,我便安心。”
“如果我没这个心思呢?”
“那就只得逼你答应,毕竟”他似乎认为自己接下来的话比较重要,因此有意的加重了声音。
“许昌文人异士如恒河之沙,若是没有一些写赋的功底,在其中必会碰壁,又怎能够可以一直跟着我到曹孟德的身前,而到时就真的要将你遣送回仲达身边。”
他的话中似乎多出了一些不加掩饰的轻快之色,似乎对于一个相似尾巴一样跟着的人的离去没有丝毫的牵挂。
一个想要游历四方的妖,没有一个会操前忧后的人在一旁看管可是很容易出现什么乱子的。
“是想要四处游历,还是和仲达待在那个静水的河畔?”郭嘉问她。
那幽幽点着着些许昏暗光芒的烛灯摇曳着灯影,像是受到了某种风的吹袭。
“真的吗?”颜妖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的黯然,是那种实质的情绪。不太会掩藏自己情绪的人轻垂着眼帘。
直白的说,是自己讨厌那种被视为异类的目光,自己近乎谁都不会相信,却唯独知道这个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自己,抛弃自己。为什么呢?
因为在死神的镰下,只有这个人冒着被一并带走的危险将自己救出,找回了那条性命。
虽已记不清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惹天怒人的法子将自己赎回性命,但是对于任何一只妖而言,那个第一个舍命救自己的人始终都是最为亲切信赖的人啊!可以相信他,也不愿意找不到他,这便是她愿一直的尾随在他的身后的原因。
或许只是为了去寻找一些被庇护的感觉吧。
“虽有些夸大,但就是这样。”他笑。
“”她却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退到了一角,没有说话。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同样理解。没有再做打搅。
这一夜,在某些小小的波澜中离开。
次日,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