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杀了我?刚才若我是执剑人,只会令手中剑穿过你的身体”
这个从不会给自己对手一丝机会的刽子手几乎不奢望自己会活过壮年,只是诧异了片刻。
诧异这个人为什么会留过自己的性命。
“我素来厌烦自己成就了另一个人的美事,也懒得擦拭剑上多余的血迹。”对于身后人的言问,他只是冷声的回言。
看向那江边另一人微微抽动的面孔,在为之感到滑稽之余司马仲达没有将自己的意图试图掩藏,手中那寒色的利剑消走,他向着又在短时间中恢复了从前平静的竹阁行去。
“而斩杀你的人固然不下我一人,但你不该死于我手,而到了你死之时,则无可逆转。”
一缕松散的直发隐隐将他撇回的那只眼瞳遮蔽而起,一缕月色下的影隐将另一只狭长眼眶遮蔽之余,他也在言述某些人的必死之期。
至于那只带着干血的手掌竟没有残下一丝血液或者说,是他根本没有受伤!
“还请退兵,将军。”孤风中。
他已临栈中,却没有回头的心思。颜良在他的身后不知意图的静立。
两只硕大的手掌紧握,在阵阵令人猛颤的咔咔声中有人徐徐将沉默着的面孔抬起。
“多谢先生不杀之恩”手中丈长的千斤银戟被这只尽是由刚猛肌肉构织成的手臂猛然拔出。
寒光四闪之间,这柄长戟已然被负于身后。这双带着一丝揣测意味的双瞳注视向那像是孤落的剑者般的身影。
“而先生之前也仅仅动用了不到五成的气力吧!”
他平声道。
桥中人只在此刻之间微闭瞳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决。在他看来,没有用处的事情又何必要费上力气回答。
“果然是天下奇人”身后人的赞叹终止在了这一句的末尾。
“只可惜不知是不是袁王他老人家的对手,毕竟你二人我可是无力揣摩。”
司马依旧没有丝毫问声的局面之下,这冰面之上的人影无声的招来一只洁色的马匹,纵身跃上。手中长戟负于身后,与司马懿背道而驰。
“你虽很强,可惜也只是达到与他可战的地步罢了。”
仰天长叹,这员初尝败绩的强将注视向正在又有风雨落下的天空。
“他可是正在看着一切的人,我”
“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略带着不甘的叹声终止。黑袍的人止在一线灯影射出的门前,推门的手掌却止在了门前。
耳畔哒哒的马蹄声响开始远去。
最后一丝寒夜的光芒被压下的云层吞噬,他止在门前。
袁绍,你到底是谁?这喃静的心语中不明其意。
更为凌厉的雪花洒下,将一切尚未消失的细小踪影吞噬,夜色的影中,冰封的河中,竹阁下。
有人喃喃思索。
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感到一种异常的奢华。
镀金的五爪龙座在昏光中也掩不住本质的狰狞,几盏长信宫灯的灯油也已是燃尽,发不出太过耀眼的光芒,没有人敢在这个地方献出殷勤,因为会死!
单调的昏暗中,有着一道背过去的身影,披着暗紫色彩的狐裘,更现出他的诡异之色,披着着散出的缕缕血腥之气的血衣,令人生出一种掩不住的骇然,因为,在他的周身。
是无数的头颅骨,这些空洞的,依旧是凝固着死者生前最后情绪的头骨或是惊恐的力张着那已无的双颚,或是紧闭着那将森白牙齿咬碎的两侧牙,仿佛在呼唤着自己已经是消失了的身躯,没有哀嚎。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数万双空洞黑暗的眼眶形成一道巨大的;‘殤’字,而某道邪王的身影则是正在静座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