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却牢牢的把控着皇商这一脉。这些年,还想着利用朝中的人脉,在江南扩大布匹丝绸的市场。”
陈仲卿点点头,“能跟我说说么?譬如秦家为何会成为现在的皇商。”
秦丹青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五年前,原本是王家与秦家之间争夺皇商的,原本王家步步紧逼,甚至设下一个局,已经把秦家逼到了绝境的位置。谁曾料想到,大家都以为是最终赢家的王家却在一夜之间,除了王家的大管家失踪之外,其余上下几十口人死于暴毙。官府没能找到证据,甚至连王家的大管家也没找到,最终只能草草结案。此后秦家坐稳了江南皇商的位置,仲卿兄,这便是秦家在江南呼风唤雨的缘故。”
陈仲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秦家还是有些手段的。”
秦丹青摸着袖子,缓缓点头,“虽说两家姓秦,但家父向来不与他们来往,不视为竞争对手,也不视为合作伙伴。总是维持在一条线之外,怕是也落得之前王家的……下场。”
马车内一片静谧,秦丹青和陈仲卿都陷入了沉思,双方考虑的问题不一而已,直到马车突然停下,车夫探进头,小声的说道,“少爷,公子,到了。”
陈仲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情绪低落的秦丹青笑着说道,“放心吧,秦公子,假如以后你们有机会成为江南皇商,记得抓住机会。”
没给对方反应过来的时机,陈仲卿直接走下马车,嘴角还带着微笑。
这杭州城里的暗流汹涌,总算是窥伺到一鳞片爪了。接下来就让秦丹青慢慢的去回味那一番话中有话了,他也要从长计议,从中布局。
刚推开门,老贾正好坐在庭院里,嘴里嚼着一根野草,盯着水塘里穿梭逡巡的红鲤发呆。见少爷回来了,转过头裂开大黄牙,笑着打招呼,“少爷,你回来了。”
陈仲卿踹了他一脚,白一眼说道,“老贾,你别整死了人家的鲤鱼,到时候李大人回头找我算账,我俩现在可赔不起。你算算,我俩从汴梁到这里半年,都快半年了,银子花的差不多,再继续熬下去恐怕得上街乞讨了,到时候表演胸口碎大石,是你想做大石,还是你想做胸口。”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陈仲卿也不例外。
老贾背对着他,倒是学着陈仲卿掉书袋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道,“怕啥,少爷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得了得了。u看书ww.uukahu ”
陈仲卿望了他一眼,撇着嘴说道,“就你那损样还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真要是一等一的高手来了,指不定你还跑得比西方内啥还快呢。”
“嘿嘿。”
老贾轻笑了一声,随手摸起池塘边一块鹅卵石,上面长满了一层青翠的苔痕,他摩挲着鹅卵石,小声的说道,“这一方的水潭的气象,可比当年万千红鲤过大江海的大气魄小家碧玉多了,少爷,等你出了这坐井观天,见到红鲤跃龙门的场景之后,便不会对微不足道的两浙路,一汪小池般的杭州城感兴趣了。你的视线应该往外开,看看南晋沐浴烟雨中的四百八十四州,看看北辽的一望无际,孤城万仞山。看看中原的辽阔疆土,胸中养一片山河锦绣。”
“一座杭州对你来讲,不过是一块跳板。”
“老贾为报当年太爷救命之恩,愿以一己之力开天门。”
说罢,两指捻起石头,丢入池塘之中,双目合闭。
接下来的场景,让陈仲卿瞪大了眼睛。
平静的一汪池塘顿生异象,波澜汹涌,如同滚水沸腾繁荣,随后炸开,一道水帘涌现。
水帘似惊雷,叠叠炸起,水花四溅,晶莹剔透。
池内十几尾鲤鱼一跃而起,鳞泛波光,直冲一支海棠独秀。
一方庭院,异象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