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板都压不住。
“陈公子……”
宋绾绾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这词曲的唱腔……我从未听过。这首词的音律会不会有些剑走偏锋了?”
如果说十面埋伏带给她浩气凛然的惊艳,这首不知名的曲调就带着奇才的巧夺天工,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自成一家。
陈仲卿表现的非常大度,他说道,“这词也是闲暇偶得,如果宋姑娘觉得词工曲调甚好,可以稍作修改,拿去弹唱。反正放在我手中,也是会让明珠蔽尘,无用武之地。”
这词是革命性的尝试,狭戏之作的音律不登大雅之堂,但是胜在词工却句句绝妙。
正当宋绾绾不知如何开口时,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看到怀抱琵琶的陈仲卿时,却是脸上一喜,也顾不得什么杭州评词人的身份,快步上前,踏入庭院。
幸亏老贾回来时忘了锁门,陈仲卿和张逊才能在这样意外的场合相见。
“仲卿小友原来你就住在我隔壁,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要不是你这一手琵琶弹奏的惊艳,吸引了老夫,我恐怕都一直蒙在鼓里。”
陈仲卿循着爽朗的笑声抬起了头,看见那日在茶肆匆匆见过一面的中年人。进过这几日的打探,知道他叫张逊,据说诗词达到了高山仰止,后人无法望其项背的地步。
他把琵琶还给了宋绾绾,起身向张逊打招呼,双手拱袖恭敬的说道,“张大人,我也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见到你。”
张逊笑着说道,“是缘分,缘分。”
清冷的庭院多了一份欢声笑语,宋绾绾很识相的退到一边,安静的站在原地不开口。她这样的艺伎是无法和那些达官贵人平起平坐的说话,只能卑微的退到一边,恭敬的倾听。
她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陈仲卿随手就将这样一首绝妙好词赠与自己,都说士子惜名如惜金,但是杭州城有几个像他一样,把才华拿来挥金如土的?
就算是杭州胭脂榜上的佳人才女,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张逊环望了一下陈仲卿的家徒四壁,觉得在此说话不合适,于是诚意的邀请对方前往他的宅院,“如果不嫌弃的话,可否移步到寒舍一坐?”
宋绾绾听出自己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连忙像陈仲卿和那位“张大人”施了一个万福,起身告辞。
“陈公子,告辞了,他日有空,奴家再来向你讨教。”
陈仲卿也没有挽留,但是亲自将宋绾绾送出了门。张逊跟着陈仲卿一起走出来,两人一同来到隔壁庭院,此时他已经在院子石桌上沏好了一壶清茶。
斟茶,举杯。在客套完之后,张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仲卿小友,方才所唱之词,可是妙手佳句?”
“闲暇时分妙手偶得。”陈仲卿平淡的笑了笑,解释说道,“倒是张大人的名字,在杭州城如雷贯耳,没几个士子不知词评旦魁首的张逊大人。先前如果晚辈哪里举止不周,还请张大人多多包涵。”
张逊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算是闲暇时分妙手偶得,那么杭州城大半读书人都得羞愧的找个洞钻进去。
不过陈仲卿不声不响的马屁对张逊很是受用,他呵呵一笑,面露得意,“哪里哪里,不过是恰好写过一两首词而已,”
想起之前的正事,张逊连忙说道,“对了,下个月杭州城将举办一场词评。不知仲卿小友是否愿意参加呢?想必以你的文采,今年杭州的诗词会,将万分精彩。”
陈仲卿听到这句话,举杯的动作停顿下来,他似乎在思考这份邀请能给他带来怎样的声望?
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秘密,是他想借助陈仲卿的文采,压一下李兰亭的风头。这几年从他手中走出来的后辈总是包揽了探花和榜眼,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