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哪有这么教孩子的?”
“怎么乱套?”
“行了,行了,别胡闹了!”
这样,在母亲的干预下,这场严父教子才算结束。
汪宜昆想父亲真是个异想天开的人,是的,他希望儿子自信和勇敢,可是他自己又如何?汪克群想起自己上小学时的一件事。一天他放学回家,见父亲在巷子口公厕门口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辱骂,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躲在墙角偷看。
这光头骑在自行车上,一脚撑着地,气势汹汹吼道:“是的,老子就是不得了,你不服气?”
父亲低头不敢看对方。
光头继续吼:“老子在单车道上走的好好的,你一下子冲到老子面前,老子要不刹车,就撞死你个狗日的。你是来找死?找棺材钱?”
父亲可怜巴巴地说:“我说过了,对不起,对不起!”
光头的声音继续地动山摇地吼:“你妈个x的,你说过对不起就完了?有那么便宜的?”
父亲苦苦央求:“真的,求你原谅一次,原谅一次。”
“原谅?你个狗日的,要是老子撞死你,求你原谅,行不行?”
父亲不敢再说话了。
旁边出现几个围观的,有人劝光头消消气,光头好像不想把事情搞更大,说:“你个老狗日的,算了,今天放你一马,你给老子滚!”他见父亲没动,从自行车上下来,走到父亲身后,朝父亲屁股沟飞起一脚,“滚!”
汪宜昆气得浑身发抖,想冲过去帮父亲,可是他害怕,没有离开那个墙角。
父亲一边揉屁股一边走开,没有回头。
汪宜昆当时想自己如果是个身怀绝技的人该有多好。他这段时间特别喜欢听同学们说一个故事。说一个街头痞子,骑车撞到一个老人,张口就骂,老人爬起来什么话也没有,一直听着对方骂。这小子骂够了,骑车离开时发现自己的车铃瘪了,而刚才老头一只手按在车龄上。小子吓坏了,这是什么功夫?车铃都捏瘪了?下来就对给老人跪下了。汪宜昆幻想着,自己要是有那个老人那样的功夫该多好。
汪宜昆不敢回家,他不知道见到父亲,父亲会说什么,感觉见面会特别尴尬。汪宜昆在街边待到天黑,才回家。母亲问他怎么这么晚回来,他撒谎说参加班级活动。他不敢看父亲,设法绕开父亲,可是父亲却主动和他说话,他意外发现父亲口气和平常一样,好像没有发生公厕门口的事。汪宜昆糊涂了,难道下午自己看花眼了?
还有自己上初中被同学欺负胳膊摔脱臼的事,父亲带他去医院看了,医生做了正骨,又给他脖子上套一条纱布吊着受伤的胳膊。汪宜昆觉得很委屈,心里一直在想怎么报复那几个小子。
回到家,母亲见到这个样子吃了一惊,问:“怎么了?”
父亲替汪宜昆回答:“和同学闹,把胳膊摔脱臼了。我带他去医院治疗了,不要紧。”
母亲气愤地说:“肯定又是他们班那几个闹包搞的。”昆明话闹包是捣蛋鬼的意思。母亲又对儿子说,“你说,是不是?”
儿子不敢说。
母亲嚷嚷起来,说要去学校找老师,教训那几个学生。又说要去找那几个学生的家长。
父亲对母亲说:“算了,小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很正常。”
儿子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这不是成了缩头乌龟吗?
母亲恨恨地说:“老汪,你呀,孩子都这个样子了,还不敢去找人家。”
父亲送儿子回小房间。
母亲还在唠叨,但是母亲也不是厉害的女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汪宜昆他上高中,那是文革中,汪宜昆家一楼北侧房的那家的男人,过去就是工厂的混混,这时成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