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防港,是安南首府河内的海上门户,靠近北部湾,京泰河入海口,安南北部最大的海港,也是滇越铁路在安南境内的起点。
滇越铁路在安南境内从海防到老街,称为河老铁路,全长389公里,北段,也就是中国境内是从河口到昆明,称之为昆河铁路,全长465公里。
滇越铁路采用的是“米轨”,全程架桥采用的是人字的钢架结构,坚固耐用,维护和维修成本很低,就是当时所花费的人力和物力可不低。
建成之后,就成为安南至中国云南境内的运输大动脉。
当然,建设这条铁路,法国人也有他们不可告人的政治和军事目的,但是客观上,这条铁路对两国的经济流通和沿线城市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而到了现在,这条“大动脉”的作用就更突显出来了。
日本人封锁了海岸线,又占领了海口,除了上海、天津这些有西方列强租界的地方,还能对外贸易之外,其他海港,想要对外贸易,就得被日本人监管。
想要从国际上获得钢铁、橡胶、石油等与战争直接相关的战略物资的通道就更加困难了。
只能走陆上通道和空中航线。
但是空中航线不是那么容易的,日军又掌握了制空权,还有国际上还没有哪个国家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这么做。
中国的抗战局面已经到了非常险恶的地步。
只有走陆上通道。
这个时候被人趁质彬彬的小白脸了,也不知道在船上有没有发生什么,这是粘上了。
上岸的队伍开始向前移动,几分钟后,陆希言和谭四等人就踏上了海防城的土地,陆希言持有法国护照,又会法语,虽然是中国人,但那入境管理处的人,几乎没有对他做任何的检查,就放过了。
至于谭四等人,则需要各种检查,确认没有携带武器或者其他违禁品之类的,法国人对安南控制的极为严格。
所以,这里的治安听说还挺好的。
海防城是一座海港城市,街上能看到不少外国人,但那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除了风俗习惯的差异,这里几乎跟中国的任何一个海港城市差不多。
街上的店铺的招牌都是中文,还有,当地人许多人都会说中文,虽然他们的吐字发音有些奇怪,基本上能听的懂。
陆希言叫了一辆人力车,说了一个地名。
休斯酒馆。
蒙特介绍的,这家酒馆的老板据说是他的一个朋友的表弟的父亲开的,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在海防城还小有名气,许多法国的货轮靠岸后,船上额海员们都喜欢到酒馆来喝酒,生意很不错。
陆希言是下午一点钟到的酒馆,还没有开张。
路边找了一个馆子,稍微吃了点儿东西,等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老板开着一辆很老的雪铁龙汽车过来了。
老板法塔大叔是一个带酒糟鼻的老人,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其实他是一个很讲究卫生的老人。
“法塔先生,我叫陆希言,从香港来的。”陆希言上前一步,介绍自己道。
“哦,上帝,你就是小蒙特的介绍的那个中国朋友?”法塔很惊讶,但是人很热情,因为陆希言说的是法语。
“我带你去住的地方,房间已经给你定好了。”法塔道,“不过,我得先把车上的酒卸下来。”
陆希言道:“我帮您卸吧。”
“谢谢。”法塔很开心,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相当热心且非常随和的老人。
卸完酒后,法塔开车带着陆希言来到一家叫“萨帕”的旅店,这算是海防城比较好的旅馆了,距离法塔的休斯酒馆也比较近,步行的话也就。
“我们坐同一条船来的。”
“哦,那真是缘分。”法塔冲陆希言挤眉弄眼道,对法国人而言,这种巧合比任何时候都浪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