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恩一家已经抵达香港,在楚泽的安排下改名换姓,暂时已经没有危险,至于下一步去哪儿。
那就要看费恩自己的选择了,当然他也通知了在香港的老李,不过得到的消息是老李不在香港,具体跟他们联络的是另外一名同志。
之前陆希言就有一份电报过来,强调费恩人才难得,让组织想办法一定要将人留下来,哪怕就是动用非常手段。
陆希言其实在上海是有打算接触的,但后来他选择放弃了,一来这样风险比较大,二来,时间太紧了。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费恩转移,多待一天就增加一份危险。
费恩一家是打算移民美国的,怎么才能让她们主动留下来,这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面对陆希言这种“甩锅”的行为,“八办”香港办事处也是无语了。
这事儿张贯一处理不了,给去了重庆的老李拍电报。
老李接到电报也是头大。
这事儿怎么弄?
本来这一次来重庆就是为了陆希言提的那个建议来的,顺带汇报一下工作,主要的就是关于“藏锋”小组这条情报线。
首长对于“藏锋”小组做出的贡献予以极大的肯定,并且还要求他对“判官”同志制定更为详细的保护措施。
这可倒好,想法是一个接一个,他就不知道自己太能折腾吗?
“对于敌占区潜伏同志的工作,我们需要在政策和原则上予以监督和把关,但是,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我们的地下党员同志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请示汇报才能开展工作,这就如同我们的前线的指战员,事事请示汇报,还怎么打仗?”
“要信任我们的同志,在不违反地下工作的原则的情况下,充分给予他们自主的权力,让他们放手大胆的去干”
老李在重庆待不下去了,决定跟马上返回香港,那边的工作更需要他。
“安子哥,奚伯父一家后天晚上搭乘一家法国轮船去香港,然后在香港搭乘飞机前往印度德里,然后再前往伦敦。”晚上,孟繁星道,“船票和飞机票都已经买好了。”
“梦瑶也跟着去伦敦吗?”
“梦瑶留在香港,在香港蒙安公司办事处工作。”孟繁星道。
“嗯,这个安排好。”陆希言点了点头,“临别之前,咱们两家人吃个饭吧?”
“好,安排在哪儿?”
“家里吧,家里安全。”陆希言想了想道,“让小何多做几个拿手菜,爸不是还藏了一坛女儿红嘛,取来。”
“那可是爸留着给我出嫁的时候喝的?”
“都这个时候,还说这个,浩子这会儿应该最难过了,刚确定关系,这就要分开。”陆希言道。
“希望小浩能明白我们这么做的苦心。”
“他会明白的,这就是国破家亡的滋味儿,如果我们不抗争,随波逐流的话,像这样的悲剧会越来越多。”陆希言道。
第二天傍晚,天擦黑,天空中飘起小雨,随后,又下起了小雪。
陆希言从医院下班,顺路去接了孟繁星,孟浩则开车去接奚鸿伟夫妇。
从公众视线消失了三天了,现在的奚鸿伟夫妇似乎苍老了许多,可能是即将离开故土的伤感吧。
都到他们这把年岁了,还要漂洋过海去另外陌生的环境生活,这水土不服的担忧足以让老两口彻夜难眠。
没有办法,留在上海,以日本人的狠毒,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奚伯父,伯母,快里面请。”陆希言身为主人和晚辈,自然要亲自出来迎客,还要把礼数做足了。
“陆大夫客气了。”
陆希言坚持之下,让奚鸿伟坐了主位,因为今晚不仅仅是一顿家宴,还是践行宴。
“亲家,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梦瑶嫁到我们老孟家,我会把她当做我亲生女儿一样,这个你们二位放心好了,绝不会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