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别村而非就近庇佑?”
“是他?”月华袖中握着风月笔的手一紧。
“除了他还有谁!喻先生!可他必然抱恙在身,否则也不会拖了一年才为你昭雪!”
一时想起第七世的相思化灰,月华心中沉甸甸的。不由得暗自揣测,莫非第六世他也
将判决书贴上地狱大门,青铜大门轰然大开。须臾间,潘碧莲的魂魄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接吸入地狱,无影无踪。
在大门关上之前,月华闪身而入。将风月笔放在掌心,笔身打了几个转,指了一个方向。
此番有了风月笔指路,不消片刻便找到辛追。
灰袍美男斜斜倚在榻上,单手支头,双眼微眯,似乎小憩片刻。身段柔若无骨,体态慵懒如猫,眉梢眼角尽是风情。他不仅换了个大单间,还将魅惑的黑袍换做家常的灰袍。
“你可算来啦!等你许久,我泡澡c换衣服c做头发c剪指甲唔,还炖了一锅汤吃了。”辛追眼波流转,掰着手指一一数着,即便数落人也带着几分撒娇嗔怪,魅惑动人。纤纤玉手遥遥一指,一只木碗飞出结界悬浮在月华身前,“喏,留了一碗给你。”
月华嘴角一抽,瓷碗也太太大了,比她的脑袋还大。她收了风月笔,双手去接。木碗还热乎着,碗中十几块拳头大小的肉块,半碗肉汤混着药材的味道。肉块黑乎乎的,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汤中未见药渣,也闻不出何种药材。
“没有筷子,你用头上的木簪叉了吃罢。吃完有惊喜哦。”见月华呆立当场,辛追闭上双眼,再不看她。
月华咬牙,拔下头上木簪,用衣襟反复擦了擦,叉起一块肉便送入口中。肉块看似黑乎乎的,卖相不佳,入口却极为滑嫩,不需咀嚼已滑入肚腹。入腹之后,腹中似有火烧,烧得五脏六腑无比熨帖,仿若冬日泡在温泉里。
之前辛追还她风月笔与姻缘簿时,于笔上做了手脚。她收回两物时,风月笔暗自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再来”。既然费心约她再来,必然要她单独赴约。
美人相邀,为何不来?
她便如约而来。
缓缓吃完所有的肉块,竟也不觉饱腹。月华只觉得毛孔尽开,热气自毛孔溢出,全身暖洋洋的,却并不觉得热。
喝完热汤,月华终于打了个饱嗝。
“汤也喝完了?我还想说,喝一半就好,太多撑得慌。”辛追眼皮微撩,手指拨弄着鬓边一缕红色小卷发,语调仍是柔柔的。
月华的微笑唇再也维持不住,咬牙道:“你不早说!”
“仔细瞅瞅你的木簪。可有不同?”辛追翻身坐起,灰袍并无一丝褶皱,显见得衣料非凡。
月华仔细一瞅,木簪遍体通红,之前没有温度,如今摸着暖暖的,似乎木头“活”过来了。
“待木簪上枝桠长齐,你便可以重获情根。”辛追嫣然一笑。
月华攥着簪子,紧紧贴在心口,险些激动落泪。情根尽碎的时候,她没有落泪,如今却失态了。
之前辛追认出她的木簪是百浮木,她便抱有一丝希望。那句“可惜,可惜”更是赤果果挑明,他一切皆知。果不其然,他有法子。
“多谢辛追上神。”月华真心实意一揖到底,肚腹却不争气“嗝”了一声,着实引人发笑。
“不必谢我。你我有缘相遇,如今也算有了交情,对否?”辛追温润的双眼闪过几分狡黠。“帮我带个话给月儿。”
“月下蝶影?”月华如今提起此名,总有几分尴尬。若要因为这份恩惠便代挖墙角c锄头松土,破坏“天定良缘”,她是决计不肯的。天道昭昭,她可再也不敢肆意行事了。
辛追见她蹙眉,心知她想歪了,轻咳两声以作提醒。“不必担忧。只一句话,必不叫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