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湖畔的青萍书院,是由道州境内几个高门豪阀资助而建,早期只是各自家族子弟的求学之地,只是随着世道承平,后来逐渐放宽求学门坎,广纳各地学子。
说是十来个世族门阀高风亮节也好,为了笼络人心沽名钓誉也罢,但不可否认,青萍书院的出现,的的确确是功德一件,让不少寒门子弟从此有了求学途径,不再是祖祖辈辈相传的面朝黄土背朝天。
历经数十年,一代代学子薪火相传,如今书院中寒门学子也出过不少栋梁之才,与底蕴雄厚的世族子弟相比,称得上是各有千秋。
世族子弟衣食无忧,笔墨纸砚无一不是个中上品,而许多得意跻身书院求学的寒门学子,就得帮着书院抄写经书,以此赚取笔墨伙食费。
也有过不少作得一手好文章的寒门学子,会偶尔帮着富贵子弟捉刀代笔,换取平日在书院耗费所需之余,更能补贴家用,各取所需。
青萍书院对此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收纳寒门学子入学,本就是为了广纳人才为己用,是资助书院的几个家族觅士池塘。
寒门读书种子中,风骨铮铮的名士俊彦会有,趁早给自己谋划出路的“务实”之辈同样不少,何乐而不为。
无风无雨地递上举荐信,书院很快就接纳了秦琅这个远道而来的求学士子,并且分发了一枚代表书院学子身份的铭牌。
青萍书院虽只是荆楚道一个不大不小的书院,但也效仿几大学宫评比制式,由各个授业先生自行讲课,能够有多少学子前来听课全凭各自本事,此举对授业先生也有一定的考究,从而避免了闭门造车钻研家学私学,一潭死水。
既来之则安之,秦琅就近随意挑选了个授课学堂。
堂下门庭若市,靠近讲坛的二十几个上好座位早就被人占了,后面更是一大堆人就着蒲团坐在地上,好在虽已入秋却尚未转寒,年轻学子本身火气旺,并不担心受这点凉意。
初来乍到的秦琅没做准备,只得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
一名学子发现了他的处境,抬了抬屁股,从底下抽出一个蒲团,顺着地面轻轻推了过来。
原来本就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来晚了,别说前头被世族子弟常年占据大半的位置,就连有着暖阳照射的空地都没能抢到,就只能自作聪明地垫了两个蒲团。
身材清瘦的年轻学子挠了挠头,赧颜道:“别介意,黄先生可是书院中不多的几位上先生之一,每次他开课,都是这样趋之若鹜,将就将就下。”
秦琅接过蒲团,盘起而坐,跟个正常学子一般,只不过手中无笔亦无书,落在清瘦学子眼里,不免有几分浑水摸鱼之嫌。
授课先生是个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口若悬河之余又能深入浅出,偶尔还会夹杂着几句无伤大雅的荤话,引得堂下学子们不时轻笑,学风甚是欢快。
目光随着讲学的黄先生来回走动间,秦琅发现了几个熟面孔,正是昨日周依瑶想要介绍给他认识的那一波人,想来这几人还不是纯粹的纨绔子弟,知晓前来听一听这位上先生讲学。
安静听了一会,虽然说这名上先生的确是个良师,所讲授的学问也是大有讲究,但秦琅还是逐渐没了耐性,索性换了个背靠廊柱舒适姿势。
在旁人看来是闭目养神,实则秦琅还是将四周的动静了然于胸,知晓身边方才递来蒲团的学子不时望向自己,似乎想提醒自己珍惜难得的听讲机会,只不过碍于自己一脸的生人勿进,才欲言又止。
不知不觉快要落了个不学无术的秦琅神游万物,在心中仔细思考着为何这个世界会是变得灵气匮乏,因为与听课求学相比,这关系到他今后的修炼进度,甚至可以说是他重生归来后的立足根本。
前世寻找到上古仙尊遗物,与之后骑虎飞升至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