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就已严明过,不准私自进山,况且现在天色已晚,去报楚王恐怕不太好吧,”冯昂瞄了那马官员一眼,看他没反对,便继续说:“不如这样吧,我现在就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连夜寻找贵公子,您看怎么样?”
“好好,还是冯大人想的周到,小官在此先谢过了。”
慕容瑾瑜听说了这件事,也觉得奇怪,于是找季子商议,“那个马开我认得,武功还不错,只是胆子太小,若说他独自进山,我是万万不信。”
季子思索道:“可他是真的不见了,至于是为人所迫,还是自有苦衷,我们都不得而知,只希望能快快找到吧。”
“公子,”亚奴开口道:“需不需要我去寻找?”
“不用,深夜山林中太过凶险,即使是你也不敢保万一,我们静观其变。”
寻找了整整一夜一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其实儿子丢了也只有做父亲的焦急万分,别人顶多安慰一下,也不甚关心,所以整个猎场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照旧打猎比武,热闹非凡。
然而怪事又发生了,晚上发现又少了两个人,分别是申泾启和咸伊吕涟隹之子吕庸,咸伊掌管谏议,权利较大,当发现自己儿子也不见了之后,便纠结马官员及武夷侯的家丁,吵闹着要见楚王。
冯昂连忙将一众人拦下,焦急道:“大家听我说!你们此时去找楚王,且不说被打扰了,大王会不会动怒,就凭你们私自离队这一条,大王就有可能下令重罚,即使到时候诸位公子找回来了,也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那你说怎么办!”吕涟隹高声道。
“咸伊大人您可小点声吧,叨扰了大王谁都没好果子吃!”冯昂低声说:“为今之计还是加派人手去山中寻找,这滏阳山径多路杂,公子们很可能是迷路了,凭诸位公子的武艺,在山中困些时日也不会危及性命,大人们请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哼,就且再给你一夜时间。”说完吕涟隹就带着人撤了,马官员等人一见领头的都同意了,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各自回营。
“苏季子,这事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你不打算查查吗?”慕容瑾瑜皱着眉问。
季子也同样不快,“我只是隐隐觉得,此事绝不丹丹是走失这么简单,尤其是那申泾启,怎么看也不像是如此冒失之辈。”
“所以呢?我们该怎么办?”
“明日一早我和亚奴进山寻找,慕容你留下坐镇。”
“真不需要我去?”
“放心吧,”季子看向漆黑一片的帐外,“我能应付的了。”
次日一早,季子和亚奴就骑马出发了,二人进山林之后便兵分两路。季子一路策马向后山而去,然而越往里走山路越窄,走到后来甚至没了路,季子不得不下来牵着马,在及人高的灌木丛中艰难踽行。
参天大树遮云蔽日,方圆数米内不见阳光,地上的叶子积了厚厚一层,有时一脚踏下去会陷进坑洼里。滏阳山深处真的是人迹罕至,若不做标记,很难再回去,怪不得严令禁止独自入山。
但这些自然难不倒从小生长在云山之中的季子,他根据树干的颜色,以及草木的疏密来判断方向,确认自己没有走回头路,并且一路留下记号,以供原路返回。
在刻标记的时候,季子在树上发现了另外两种记号,刻痕处干净发白,显然是新刻的。若那几人的失踪是人为,凶手不论有几人,也只需一种记号,那这两个记号中,肯定有一个不是凶手所为,这样看来,失踪的人中至少有一人还活着。
季子边思考,边继续寻找线索。记号在一个岔口分别指向了不同方向,看刻痕的力道和繁简,刻的相对草率和轻的,应该是受害者所留,而凶手为何不继续追击,却反其道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