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道神宫内,有一处神秘所在,称作‘天途’。
世间传言‘天途’之上,大彻大悟,这天途也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叶闲饮本以为今日不会再见阿修第二次,可却在天途之上又见她。
云雾飘渺之间,阿修长衣水袖,飘渺仙姿,一道蒙昧之光自叶闲饮眼前闪过,等他再要追寻,却不见了踪影。
“怎么?”
叶闲饮缓步走到阿修身旁,问道。
“南栀说,我若看顾星燃的命就会害我,”叶闲饮自阿修眼中只见浩瀚,她又接着道,“这世间损命之法有那些?”
“若只窥天便无损命一说。然,凡一念通晓,世事皆知。”
阿修刚修星术不久,她或许不知道这‘害你’二字一如星命,解法甚多,凡使人痛苦,皆是‘害’,不到那时又怎知是何等害法?
阿修虽不是同门,但看得出南栀更想收她为徒。他念南栀的好,心胸亦豁达宽广,也将她当师妹看。
顾星燃那怪命这世上看得清的恐唯有通晓之人,自该劝她苦恼无益。
“你能与我说顾星燃的命在你眼中是什么样子吗?”阿修皱着修眉,眉眼间的担心之下藏着细微的恐惧。
“一步山巅,一步谷底,苦难加身,却解不出。”
若同是窥天之人,自该有相同的困惑。更何况她日日陪在那人身边,自该更是困惑。
叶闲饮和盘托出,那十六字便是他十二年所见的一切。
“可他不苦。”自从她看了顾星燃的命,心中担忧时时增长,却难藏住,所以今日才要找南栀解惑。
或许是她当真天赋绝高,思虑之间觉出许多怪异之处,也不敢尽信南栀,便只好来找叶闲饮。
“我也有此困惑。”
窥天一途孤苦寂寞,除去来自南栀超越时空的碾压,他自小便无敌手,如今看阿修便多了几分同道知己之意。
“若他的命真的很苦,那如今的安稳便令人觉着害怕。苍凛助他破心魔,皇帝于真相直言不讳,南栀避而不答,他们都在帮他。”
这本是该开心的事,可若合他的命来看便有了种暴风前的宁静之感,恐惧自心底起。
“确实,按星命,世人本尽该害他。”叶闲饮轻点下颚。
“那今后怎么办?”
这世上有些人只看一眼便可以放在心里,她虽不知为何喜欢顾星燃,可即是喜欢,便要帮他千万,又怎能看他一人受苦,看他一人被命运所害?
“阿修可愿应我一事?”叶闲饮沉吟数秒,神情真挚的问道。
“好。”阿修一口应下,也不问是为何事,她只想叶闲饮有应对之法,或者说他早知有今日。
“你答应,是为窥天还是为顾星燃?”
这一口应下,虽未出叶闲饮所料,却也让他数秒无语,又附问一句。
“有区别?”
“无区别。”
叶闲饮感叹一句,若论心道,阿修着实更在他之上,南栀并未选错。
大道无别,问道问心,心中无碍,修行自是一日千里。
“世人本该尽害他,通晓之上却像是要救他。你也定是想要他好,若是如此便更不该担心,通晓之上是世间一等一的智者,着实不必如此防着他们。”
南栀这人虽是高傲到了极点,可她目光也看的极远,也极重肩上的责任,更是一生都在求变。
凡有利于未来的,她尽救。
如此想来,在他们看不见的未来里,顾星燃也会是个救世之人,若不是,那些大人物也在想方设法的将他变作是。
其实若是私下说,他与南栀亦师亦友,自他十二岁后,南栀更是再未管束过他,也不见瞒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