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看傻了眼。

    励还在地上翻滚，痛苦的哀嚎像是产仔的母猪，在夜色中分外凄厉，引的刚进山洞的人们纷纷探出脑袋，一脸同情的看着倒在地上滚出一身泥的励。

    嚎的那么痛苦，肯定被酋长揍的很惨吧？看着肚子，都被揍肿了——族人们远远的观望着，小声嘀咕，刚刚就看酋长脸色不太好，估计是这励找死撞上去了。

    唉，可怜的励。

    听着耳边窃窃响起的议论，姜航整张脸都变了。

    尼玛啊，关我什么事？我站在这里一动没动好嘛，这竟然会怪在我头上这是碰瓷啊，励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招。

    原始世界可没有行车记录仪，姜航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看着从洞口探出越来越多的脑袋，他不由咽了口唾沫。

    再这样下去，自己酋长的声望值都会受到影响啊，你看，啊，已经开始跌了——

    姜航强扯住脸上的表情，踢了励一脚，轻声喝道，“起来。”

    “我痛，我起不来啊，酋长，快送我回山洞，我肚子痛啊唔唔唔——”

    这一脚像是踢穿了励的肋骨，痛的他翻来翻去的撕裂哀嚎着，随着一个转身，励陡然间张大了嘴巴，停止了嚎叫。

    一抹浓郁的甜味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舌头，在口腔里充斥扩散，渗透出沁透人心的甜味。

    细细舔了舔，中间又有一块软糯的水果，竟出奇的好吃。

    “天天天天好甜啊！”励一声怪叫。

    姜航看着励的鬼样，眉毛狠狠抖了抖，压低声音问道：“够不够？”

    脸上古井无波，其实姜航心里都在滴血啊，这是他在做拔丝地瓜之前，自己用糖汁做的水果糖，好不容易等硬了成型，用树叶小心包裹着，准备留到嘴馋的时候吃。

    结果自己还没吃，被这励坑走了一块。

    励岂是一个没有眼见的人，这从他开创了碰瓷，不，碰陶先河就可见一斑，他看着酋长布满黑线的脑袋，又咽了口甜滑的嘴巴，连连点头道：“够够够了。”

    “够了还不起来？”

    “马，马上。”

    励将抱在怀里的陶罐往地上一放，一个骨碌就翻身站了起来，嘴里一边嚼着水果糖一边感谢酋长，也没等姜航答应，就扭头跑回山洞里。

    “励，你没事吧？”

    “励，你刚刚叫的好痛苦，不会是酋长在打你吧。”

    励刚刚回到山洞，人们便纷拥围了上来，一脸关切的看着励。

    之前励倒在地上，凄惨的哀嚎可把他们吓坏了。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睡觉吧。”励嘴里含糊不清，水果的清香加上枫糖的甜腻，差点让他把舌头一起给吞下去。

    好吃，唔，真好吃——下次再嚎的痛苦点，说不定酋长还能再多给我些糖。

    励爱上了这种感觉。

    但他当然不会和族人们说，只是拍了拍胸膛，再三表示自己真的没事了，率先在兽皮上躺下。

    族人们见励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追究什么，奇怪的挠了挠头，在各自的位置上躺下。

    山洞外，只剩下姜航一个人，抱着陶罐，站在萧瑟的夜风当中。

    “唉，我还是自己去洗陶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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