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放学后总喜欢去爷爷家蹭饭吃,爷爷家的小四合院紧邻村口,不算大,一共住着两户人家,一户是爷爷家,另一户是爷爷的堂兄,我也叫爷爷,后来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我才知道两家的关系不是太好,我并不忌讳,总是喜欢两家跑,看哪家的饭菜好吃,就在哪家蹭饭,我也成了名副其实的蹭饭专业户。
爷爷十多岁的时候被国民党抓壮丁抓去当了兵,被俘虏时已是个排长,去了好几年,貌似没有打死几个rb鬼子,内战时被解放军俘虏后领了几块路费便回了家,要是不回来也许就没有我了。
爷爷慈祥黝黑的脸上总有部分刮不干净的胡须,发鬓中夹杂着一些白发,抱我的时候我总喜欢用我洗不干净指甲的小手去摸爷爷扎手的胡须,很是好奇胡须为什么那么扎手。爷爷还有个特别嗜好,吃晚饭的时候总要整上几盅,酒上三巡后饭桌上的每一位都会听到评书版的抗日战争及内战故事,逢酒必多,逢多必讲,绘声绘色,乐此不疲,我也听得乐此不疲,感同身受。
俘虏回来以后,爷爷一心操劳,开办了一个很大的果园,这也是爷爷俘虏回来以后成家立业,再到儿孙满堂唯一事业加产业。每年夏秋两季都有吃不完的水果,琳琅满目。每年挂满水果时,我们四人经常在爷爷的果园里来回游离穿梭,采摘水果,沈建上树掏鸟的特长一般此时总算派上用场,他的特殊技能,堪称一绝,不用借助什么工具,顺间爬到树顶,任凭再细的树枝,不会惧怕。他在树顶采摘水果,我们三个负责装框,配合得恰到好处。只用一个周末,整个果园的水果便可采收七八成。我说四人就得这么帮,当然他们几个也可以蹭到不少的水果。
今年的采摘还没有开始。
这天放学的下午,我早早的出现在了爷爷家的小院,还没有到吃晌午饭的时间,爷爷还没有从果园回来,或许是去赶集了。墙角稻草堆上老母鸡“咯咯”地叫个不停,难不成刚下了蛋吗?我心里一阵狂喜。
顺着稻草堆方向望去,旁边正好有一堆劈好的木柴,与稻草堆紧紧挨着,整齐的靠在墙上,堆的不高不矮,踩着应该可以够到稻草堆的顶端。看看四周没人看见,书包往旁边地上一扔,一个箭步,没有费吹灰之力,我就站在了木柴堆上面,刚好可以看见老母鸡的半个身影。也许它还没有发现我,继续“咯咯咯”高兴。
我怀着捡钱的心情,手使劲地往稻草堆顶端老母鸡的方向伸去,心里无比狂喜。此时老母鸡应该是发现了我,感觉到我的不明来意,或是感觉到我对它造成的危险,本能地“咯咯咯”狂叫,似乎在警告我:“小子,你想干嘛?”。
就在快要摸到鸡蛋的一瞬间,突然手指如同刀割般的一阵疼痛——可恶的老母鸡狠狠地啄到我了。好痛,这疼痛撕心裂肺,集中在手的中指指尖,顺着手臂一直疼到了心里,此时我才理解什么叫十指连心。我忍住没有哭出来。
我本能地闪电般速度缩回了手,缩回手的同时,看见了手指间鲜红的血染红了中指指间,再也不能控制住眼泪夺眶而出,伴着剧痛,我感觉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但我还忍住没有哭出声来,转头看看有没有人路过,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此时的哭相,特别是我的那几个小伙伴,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
也就在我缩回手的同时,那可恶的老母鸡“咯咯咯”不顾一切地拍打着翅膀四十五度角飞下了稻草堆,伴随着翅膀拍打卷起来的稻草残渣和灰尘,漫天鸡毛飞舞,一片狼藉
不过,那可恶的老母鸡并没有平稳的着地,而是踉踉跄跄朝前扑着跑了好几步才站稳脚步。站稳后并没有迅速离开,而是踱着步子,回头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靠,这是在嘲笑我吗?感觉手指疼痛感加剧。
或许是我想多了,或许是它无奈的眼神。在我一阵猜想的同时,它也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