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终年不散的无上威压,以至神柱方圆千里内虽然古木葱郁,却无丝许的莺歌燕啼,俨然如死地。
每一条纹路中似蕴含着远古大宗的悟道真理,每逢月圆之日,灵气散去,便是莽荒世家大族大宗上前参悟的日子,而这药人,便是莽荒一宗大能从上面悟下来的傀儡道法。
制作药人需要大量的活人作为素材,所以甫一出现,立即为莽荒各方视若大敌,那大能还没能将药人制作的方法捂热,就成了刀下亡魂,悟道者一死,药人就淡出了莽荒人的视野,直至十八年前,莽荒敞开的时空虫洞被莫名其妙地关闭了一段时间,再度敞开的时候,里面已是一片荒芜,只听得靡靡之音在偌大的空间里来回传响。
莽荒位列八荒之末,处于偏远之地,与其他七荒鲜有往来,出了这档子事,自是让不少人心生怀疑,但更多是认定有天材地宝出现。无数侠客怀揣着奇遇造人的美梦潜入莽荒,大都去不返,少数出来的人也没能喘多一口气。
仵作呈上的报告中时常提及死者全身血液干涸,下巴脖子底下都有个深浅不一的牙印,据秘史录记载,药人有疯狂的嗜血性,每天都必须摄入一定的血液以供其生存,两者相比照下,凶手是药人已经坐实。
仅一个对眼的功夫,青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诡异地翻滚起来,冥冥中有着某种巨力要将他的血液抽出身体。
那人全身上下噼里啪啦地响了个遍,瑰丽的血液怪异地缩进肌肤底下,原本瘦削的身体瞬间变得臃肿,又陡然一震,贯穿肩胛的两把匕首“嚯”地一声被扯了出来。
“桀桀,果然有鲜美的血肉,糟老头子果然没有骗我!”
那人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嘴角向后裂开了一道锋利的口子,森白的骨头赫然裸漏在外头,稀淡的气体从内逸散而出,将周围的空气染成粉色。
没等青年反应,药人已是向前阔出一步,张开比肩宽一倍的手掌,扣住青年肩膀,从上至下将他压进墙角,森然大口对着细白的脖子咬了下去。
“滚开,畜生!”
青年也非常人,在药人把自己压进墙角的一刻回过神,双手手心灵光一闪,雪亮的洗月刀陡然浮现,凌厉的刀花转瞬间卷起,阴寒的刀锋一晃而过,将药人拦腰切成两段。
与此同时,暗金色的符印在脖子间凝实,蹦跶的一声闷响,药人牙齿即刻崩碎,掉落一地。
青年扬起手,挥动洗月刀,对着其额头补上一记,而后长身飞起,在空中袖子一拂,袖子乍时硬如金铁,哐当,将破门而入的暗器挡下。
借着飞起的余力,青年侧闪撞碎窗柩滚了出去。
他在弥漫着惺忪雨味的草地上一路翻滚,身后寒风乍起,吹得背脊一阵恶寒。
借着眼睛的余光,天边突然刮起漫天箭雨,森林里隔空传出空气布帛撕裂的密响,箭镞上的火药轰隆地爆开,包裹住箭矢,密集的箭雨俨然如天降的火龙,笼罩住此前待过的木屋,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木屋已然淹没在滔滔火海中。
风声呼呼,愈来愈大,将火势吹向青年藏身的密林,让青年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要立马下滚,进入密林深处。
“该死,究竟是谁这么大胆,这么大张声势地杀我!”
如此密集的箭矢,且风声急促,对方肯定不下三十位十虎之力的灵箭师,而能请得动如此规模的灵箭师,不是官府就是世家大族。
究竟是谁这么肆无忌惮?能够无视森罗殿的怒火来伏杀自己!
正当青年在沉思之际,顶上严实的枝叶“霍”地一下裂开,极快的墨光径直地下落,直指青年,刀势凶猛如龙,逼得人无法呼吸,刀未到,凌冽的刀气已然将青年环身的泥地尽数掀翻。
“今年我是撞了霉神的炕头吗,怎么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