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冲照例起得很早,他凝目看着荷池中穿梭游动的鱼儿,心中无波无澜。
多少年来,李冲养成了这个习惯,只要不是外出,他每天几乎都会到荷池边,凝望鱼跃草长,风吹云动,他喜欢观察一切契合自然循环的细微事物,感受那月生日落的天道奥秘。
李伯凌和闫天仇来到李冲身边,李冲微微一笑,说道:“二老联袂而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吧?”
眼下南宋的局势迅速恶化,就如江河日下,李冲也是始料未及。
李伯凌道:“前月庄主着我查勘南宋太师贾似道,我即遣人到南宋各州县暗中调查,一查之下,发现如今的南宋军民大多已成惊弓之鸟,百姓争相挤兑银钱,全国银庄纷纷告急,但大多没有歇业,说来也奇怪,那南宋最大的钱庄正德银号却已经挂牌歇业,百姓挤兑不成,早已沸反盈天了!”
李冲眼神波澜不惊,似乎心中早已知晓,他默然不语,静听李伯凌说话。
李伯凌又道:“按理说正德钱庄不仅是南宋最大的商号,也是天下有数的大钱庄,怎会挤兑不足半月,就宣告破产歇业呢,这正德钱庄亦与我们有很多生意往来,所以我细查之下,竟发现这个钱庄的真正大老板正是那大奸贼贾似道!”
李冲眉头一皱,说道:“这贾似道果然藏得好深,几十年来,竟没有一人发现他才是正德钱庄幕后的大老板,连我李家庄也被蒙在鼓里。”
闫天仇点了点头,说道:“事实果真如此,我与伯凌一接到消息,立即赶到临安,监视贾贼,这贼人已被谢太后罢免了一切官职,只保留了一个太师的头衔,赋闲在家。这贼子整日大门不出,我们也无从着手,但并不相信他会就此循规守矩,于是更是好生监视。在我们日夜暗中监视下,终于发现了端倪,有一日深夜,从贾府悄悄出来一批身手高明的绝顶高手,这伙人押着十几辆大马车往东南方向匆匆而去,行踪鬼祟,我与伯凌悄悄尾随,竟发现那莫高窟头陀臧阴灵赫然就在其中,我们一直跟随他们到东南的大海边,看着这几十人押着货物乘两艘大船出海而去!”
李冲缓缓说道:“若真如此,这贾似道只怕还志不仅在银钱财富,此时正德钱庄突然停兑,他必然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李伯凌凝目看向李冲,说道:“我一直对贾似道此人有所怀疑,按理说他作为南宋的太师,权倾天下,但若南宋覆灭,他的权势富贵均烟消云散,此人能坐到这个位置,几十年纵横官场不倒,应该是个聪明绝顶之辈,他不会连这点起码的道理都不懂,所以我又暗中着手调查这奸贼,竟发现他与末哥有暗中往来,说不得此人就是蒙人暗藏在南宋的卧底!”
闫天仇默默点头。
李冲说道:“这贾似道纵然是蒙人的卧底,但他在南宋经营数十年,早已是只手遮天,宋人多知道贾似道,不识大宋朝廷的皇帝是谁人,若蒙军一统天下,他贾似道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如今的这般显赫权势,依他嚣张跋扈的性格,怎又会屈居人下!”
李伯凌和闫天仇皆是天资卓绝之人,隐隐知道李冲接下来要说什么,是以凝神静听。
李冲道:“根据二老的查勘,这贾似道遣人运送大宗货物出海,若我所料不差,这些货物必是贾贼这些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和百姓存在正德钱庄的血汗钱!”
李冲顿了一顿,又说道:“听闻老人所言,这大海彼岸有一座山,名唤夷州,只是烟波浩渺,极少有人去过,但数百年来,也有关于此山的寥寥记载,如今看来,这个传言是真的了。”
李伯凌道:“海外有仙山,如在九重天,这是几百年以来的传言,但如今南宋海外贸易发达,早就到达过很多国度,南宋境内也有不少的异域人,我想此山离南宋疆域应该不远,想必是人烟稀少,故至今还尚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