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黑色七月,我黯然落榜。老父亲的旱烟杆敲了半夜,呛人的黄烟丝味熏湿了我的双眼。第二天,叔伯兄弟帮忙以215元百斤的稻谷到镇上粮管所换了三百元盘缠。从此我离开了鸡鸣两省,鸟不生蛋的小山村。
临行前在县里上班的哥哥匆匆赶到火车站,拧了一袋水果塞了两盒金圣。叮嘱道,这烟补肾还提神,坐火车打瞌睡时抽一根。那是我第一次抽烟,虽然呛人,却极为享受这成人般的快乐和所谓的成熟。对火车终点到达的陌生城市充满着憧憬和期待,对不确定的未来信心满满。
此后的数年里漂泊已然成为生活习惯,在梦回老家的思念里,同乡带来的依旧是老父亲的叮嘱和牵挂,不变的依旧是那一条条金圣香烟。
十年前我收获了爱情,在南方的海滨置业安了家。多年未回的小山村变成了省界边贸大市场,村头那颗高大的社公社婆树不见了,村尾摸虾戏水的小河流不再清澈见底。小伙伴们相见掏出的已经是极品金圣了。不由得让人感叹时代在进步,乡愁却难觅。
而今的我人到中年,放弃了都市的繁华,回到了恬静而祥和的家乡。开了一家零售店,过着平凡而充实的日子,守望者年迈双亲的晚年,哺育着儿子的学习和成长,牵着爱人的手一起慢慢变老。不再让那一份乡愁变作心中久远的伤痛和遗憾。
点上一支金圣,还是那二十年来的经典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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