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和钟笙有何看法?”麻师爷问道。
高彦往前回话:“晚辈亲眼所见灭族之痛,隐忍数十年,只待报此血海深仇,若遇明君则助其平定天下,待天下归一再回山中度此余生。”
众人见高彦说完,看向钟笙欲听其所想。
钟笙上前几步:“人之所以善变,皆因趋使,但异类则无此欲求,我相信既然能驯服它,是因与其有些许缘份。”或许此刻钟笙想到了曾经放生的那条小蛇。
“在下虽为山野书生,但知忠孝仁义,灭族之恨不共戴天,必定竭尽所能与众位尊长报此大仇,此前确有出仕之意,望能一展所学。”
“却因这两天所经历的生死而有所改变,复仇后能再回到此地,无俗世之纷扰,可尽孝长辈,有红颜相伴,有师长教导,来此世外桃源之地终老,岂是美哉,此生足矣。”钟笙说完看向诺儿,诺儿会心一笑。
鹰儿这时候蹦哒到高彦钟笙二人之间说道:“这俩人都没有称雄称霸的心思,看来土道长算错咯,还说什么天机星c将星,诶!”翻着眼珠一脸鄙夷的对着土道长。
鹰儿师父此时倒没有发火,平心静气的看着诺儿母亲说道:“鹰儿如此天真无邪,还是不要带他下山的好,在山中快活一生,岂不是更甚?”
诺儿母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切自有定数,不是吾等所能预料,听天由命吧!”
鹰儿这时候不干了:“只要小爷高兴,到哪都快活,土道长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没算出荆南的劫数啊?我才不信这些呢!”
鹰儿师傅一巴掌打过来,眼中老泪模糊着怒吼:“你这不孝徒懂甚?”
鹰儿长这么大从未见师父发这么大火,着实吓的不轻,赶紧跑到诺儿母亲面前撒娇:“尊母,尊母这老鹰头打我,快帮我教训他!”
诺儿母亲推开鹰儿:“这一巴掌你都受不了,如何去这乱世之中行走?”
鹰儿见没人帮他,跑到诺儿父亲旁边坐下不说话,时不时扯扯那鬓白的胡须解闷。
诺儿父亲像石头一动不动,任鹰儿撒泼,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麻军师走到老鹰头前面,摇头看了其一眼,示意其莫与顽童置气。
看着鹰儿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主上当年请道长的师尊逆天改命,其师尊施法后遭天雷所击,羽化为灰烬,道长师尊也未曾提起施法会有灭顶之灾,只是说一切乃是天意。”
“如此说来,土道长前辈,此时算出天机星与将星同在,岂不是泄露天机?”诺儿担忧道。
“无妨无妨,贫道未说这星宿究竟为何人,也算没有道破天机,再者今岁本就要渡劫,倒不如一并承受,入道之人早已悟透生死。”道长那看破一切的眼神似乎有种解脱的感觉。
鹰儿蹦起来跑到土道长旁边:“啊,你不会要被雷劈吧?别吓我啊,你的那破剑法和阵法高彦还没学会呢!”
“还有蛇女的医术也没有学好呢,我上次吃坏了东西肚子疼,好几天才给我看好的呢!”
“还有还有,天师门还等着你回去教导那帮徒子徒孙呢!”
“还有那个”鹰儿使劲挠着脑袋还在想。
麻师爷问道:“若渡劫不成,会如何?”
土道长甩过浮尘淡淡道:“一切自有天意,应是性命无忧”
“甚好,甚好”诺儿父亲与麻师爷异口同声。
“钟笙可记得此符?”土道长拿出一块青红相间的木牌,上面刻着‘宏隶’二字。
钟笙惊讶:“此乃授业恩师名号,莫非道长与恩师相识?”
“‘宏隶’乃贫道嫡传弟子,俗家弟子只授武艺阵法,嫡传弟子需兼修乾坤之法,道家弟子盛世隐而不出,乱世需有济世为怀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