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陆嫂子架着那小子,上门道歉。
她和陆杰的梁子算是接下了,消停几天后,两人背地里开始了斗智斗勇。
自书房后,陆唯已多日未见,只偶尔在半夜听见过俊马的撕鸣,想来她日日懒堕,与勤勉之人时间交错。
她来滇州已半月有余,今日正好迎来了五月初五的浴兰节。
这天对于滇州百姓可是件大事,一大早需要以兰草汤淋浴去掉一年的尘污。换上新衣邀朋唤友登高采青,将艾叶与菖蒲各摘一把,挂于屋前门棱,消灾除病。
到了晚上,吃完筒粽,逛一逛一年一度的大庙会,祈祷来年万事如意。
一大早陆嫂子命下人烧了一大锅兰草浴汤,程越舒舒服服的洗个美美的澡。一看到搁在浴桶旁的新衣,有些无奈,这些个襦裙美则美矣,可惜太繁复,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程越费了吃奶的劲儿好容易收拾妥贴,一出房门在楼梯口与陆唯遇个正着,显然他正等着自己。
“阿月,我正要去找你。”
“嫂子和陆杰在门久等着了。”
陆唯笑吟吟的说道,
“将军大人,今日不忙公务?”程越被眼前的人差点迷失了心神,好容易找回思绪,低声寒暄。
陆唯今日抛弃一惯灰沉沉的颜色,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衫,乌黑的头发套在一支古朴吊雕花的金质发冠中,堆起高髻,身长玉立,俊俏风流,所谓的鲜衣怒马少年时,当如是也。
“陪你们过节吧。”
“今日人多,陆通主动加入了护卫营维护全城百姓的安危,我就只好当这个护花使者了。”
“陆大哥也是尽职。”
“今儿个最高兴的怕是陆杰那小子。”
程越一路微笑,因着过节的缘故,整个活泼又光彩照人。难得一见的淡紫色襦裙,在阳光的沐浴下,如梦如幻。
陆嫂子见两人,眉眼笑意灿烂,男的俊,女的俏,好一对壁人。
“嫂子。”两声齐声招呼,惹得陆嫂子又一阵笑意
“齐修哥哥”
“阿月姐姐。”陆杰悄悄对着程越翻了个白眼,率先踏进马车。
程越与陆嫂子前后脚也上了马车,我们潇洒的将军大人当然骑着他的坐骑招摇过市。
从西河村到达东郊的燕山有半个时辰的车程,只一条笔直的大道直行。
才出村口,早有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而行。马匹c螺车c牛车c马车c软轿塞满了整条道路。更有甚者,一家老小携手步行而过。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达燕山脚下,所有人必须充了代步工具,一步拾级而上。
程越在那望不见头的青石梯旁驻住,内心有一种崩溃感。
“怎么害怕啦?”陆杰一脸挑衅。
“小屁孩。”程越还了一个白眼,“害怕什么?”
“姐姐今天就和你比比看谁先爬到山顶。”
“比就比,输了罚你给我做五个香囊。”陆杰一脸环坏笑,仿佛看见阴谋得逞,有人被绣花针刺破整个手掌的惨景。
“要是你输了,罚你各抄十遍四书五经。”程越互不相让,也踩上陆杰的痛点。
“哼”
陆杰一声轻哼,”走着瞧。”
说话的间隙,像只跳脱的猴子,蹦蹦跳跳前行,转眼将三人甩出一大截。
“阿杰,注意安全,不要跑散了。”
陆嫂子大声叮嘱,那小子回身回了句:“知道了。”
身影很快没入热闹的人潮。
“放心吧,山上山下我都派了士兵站岗,那些人有谁不认识陆杰。”
“真遇上事,自会有人通报。”
“再则,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