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般。

    她有些闹不懂，但还是开口问了句：“怎样的浓妆？”浓妆她不太化，一般都只是简单涂个粉底，化个眼影涂点睫毛膏就了事。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妆，只知道那些女人涂得都快认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我给你画。”商君庭突然说道，随即起身，将她拉起来。

    两人坐在化妆台前，商君庭望着桌子上的化妆品发着呆，女人的东西怎么可以这么多？

    段漠柔望了他眼，看他的样子，还是自己动手比较靠谱。

    于是，她动手化起妆来，淡妆很容易，浓妆非要把眼睛突出来，其实她也化得不太好，这化妆还是在兰桂坊时，跟着她们学的。

    那个时候，只想把自己化得认不出来，所以每天都是怎样夸张怎样来。

    眼睛涂得像熊猫眼，脸蛋涂得像猴子屁股，嘴唇自然是血盆大口，再加上穿着暴露，一看就知哪种地方出来的。

    郁兰她们都有钱买香水，她没有，身上只有廉价化妆品的味道。

    她所有赚来的钱，全都花在了段书谣身上，可到头来，她依然如此恨她。

    她化妆的时候，商君庭坐在她身边，只静静望着她，其实她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她害怕看到他眼里的震惊与悲哀。

    她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他已然明白，她不知道今天他让她如此做的用意，可是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段漠柔终于化完了妆，坐在镜子前，望着镜子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她眼神飘忽，终于对上了他看着她的视线。

    可他的视线没有焦距，只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是，他透过她，看着另一个她。

    只差了那一头秀发，当初的她，一头大波浪卷发披在肩上，性感而又妩媚，现在的她，一头秀发盘在脑后，身上披着的浴袍露出她精致的锁骨，依然性感，却有抹正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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