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田坎上坐了好些人,魏婉童抱着小娃娃坐在那些老人旁边,跟他们聊着家常。
刚说完半个钟头,小娃娃就坐不住了,拉着老人家的胡子,要求他讲故事。
魏婉童笑着将小娃娃巴拉下来,这时宫寒辰也从另一边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魏婉童旁边,魏婉童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也过来了?”
“嗯,我也想听听老人家讲故事啊。”
他说完,没再看魏婉童,而是转身看着那个老人,开口,“爷爷,我也想听故事,你就给我们将一个吧。”
那个老人看了宫寒辰,又看了看魏婉童,点点头,开口,“好。”
老人像酒楼里的说书人一样,给坐在田坎上的人说书。
老人说的是庄周梦蝶的故事,魏婉童有几分兴趣,便更加贴近老人坐下来细听。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田坎上的人都是一些农民,听不懂老人这文绉绉的一套,催促着他讲白话。
老人不紧不慢的说,“这个故事就是说,过去有一个叫庄周的人,梦见自己变成蝴蝶,欣然自得地飞舞着的一只蝴蝶,感到多么愉快和惬意啊!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庄周。突然间醒起来僵卧在床上的庄周,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我是这庄周。”
“各位说说,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呢,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庄周呢?”
田坎上的人纷纷摇头,人就是人,怎么可能是蝴蝶?蝴蝶怎么会做梦?简直荒谬。
老人摇了摇头笑了笑,继续说到,“庄周与蝴蝶那必定是有区别的。这就可叫做物c我的交合与变化。”
那些听的人哈哈大笑,仿佛听了个极其荒唐的笑话。
“老先生,讲点儿零星散落的野史或者宫闱之事都比这个带劲啊,是不是啊?大家伙?”
而后又是一阵嬉笑。
整个田间,仿佛只有魏婉童一个人听得出神。
我现在到底是在前世的梦中,还是真真切切的重生了,回到少女时代的自己?
难道前世是这一世流放的魏婉童在昏迷期间编织的一个凄惨梦境?那所有的撕心裂肺只是一场梦境?
或者说这一世根本就不存在,自己早已经死在了那些看守的人的鞭子之下了。这一世的种种,只是残存的意念造就的荒诞梦境?
那我现在究竟是在哪一世?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魏婉童越想越觉得恍惚,这就是说书人所说的物我交合吗?
宫寒辰看着出神的魏婉童,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婉婉?婉婉?”
魏婉童听到有人叫自己,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宫寒辰。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魏婉童看着他,想跟他说自己的想法,但是总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没人会相信,她自己听了这个故事,都不有点不敢相信了,更何况是他们呢?
魏婉童想了想,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在想刚才的那个故事罢了。”
“刚才那庄周梦蝶的故事?”
“是啊,我觉得这个故事跟我很像,我现在就不知道我究竟是生活在梦里,还是现实中,总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宫寒辰听到魏婉童这样说,拉起她的手,抚到自己脸上。
魏婉童感受着他脸上的温度,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就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但是宫寒辰却没人她退缩,还是一味的拉着她,扶着自己的脸。
“感受到了吗?”
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