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山茶园子。内里争芳斗艳,正是这个时节开的最盛。
红紫白黄粉,纯色渐色斑纹色,各种颜色全都有。单瓣复瓣还有重瓣,各种花型尽皆齐全。
让人不禁生出时空错乱之感,知道的说是冬末的山茶园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阳春的百花园子呢!
其中一颗一丈多高的大山茶树,风过后最粗的杈干上突然落下两个少年。
小点的十五六,左上脸覆着一块镂金累丝假面,右手提着另一人的腰带子。大点的十七八,穿着一身墨色道服,腰间挂着红皮葫芦,左手紧紧抓着对方胳膊,神情还很是委屈悲愤。
“你不是死了么?”
“额”
“恩?”
见小道士一眨不眨的紧盯自己,景十九道“小爷放不下你,走之前特意来看看你,和你告个别。”说完还点了点头,似乎这样能显得更有说服力。
“所以你现在是魂魄?”
“嗯!嗯!”
“你又唬我!魂魄能大白天出来晃悠?”说着仍旧抓着对方的手更用力的捏了捏。“而且还是实体的!还有影子!”
“额”
正当景十九头疼该怎么圆过去的时候,这小道士居然就哭了!
“呜呜呜你骗我!你坑我坐牢,害我丢鹤,你还要骗我~~呜呜呜!”
从来没被男人哭诉过景十九瞬间变得手足无措“诶呀呀呀你行了啊,一大老爷们你怎么还说哭就哭了呢!小爷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这不是出来了嘛!”
“我的鹤儿,可我的鹤儿丢了!”
“什么鹤啊?”
“我养的鹤儿,呜呜呜。都怪你害我坐牢,我的鹤儿没人管,也不知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被人捉了去了,呜呜呜我苦命的鹤兄”
“额,这也不是多大点儿的事儿嘛,小爷帮你找就是了。”
“要是你没找到呢?”
“那小爷赔你一只鹤总行了吧!”
“那怎么一样!鹤兄是我从小养大的,师尊走后,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呜呜现在也不见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
见这小道士哭的伤心,却不答。景十九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要不,小爷请你喝酒?”
小道士右手一伸“酒呢?”
“你等会儿!”
“你别想跑!”
“额”看着小道士仍旧死死拽住自己胳膊的左手,“没跑没跑,这儿呢!”景十九手腕如疾风般一转一勾,解下一个红皮葫芦递上。
哭的泪眼朦胧的小道士呢喃着“这酒葫芦看着好生眼熟。”正想细看的时候,景十九道“葫芦嘛,不都长的差不多。你快尝尝这酒好不好喝。”
小道士就着景十九的手,被灌了一口。“唔,好喝!和我今天喝过的竹叶青一样好喝。”
说着就想去找自己的酒葫芦,景十九赶忙拦住又给他灌了几口“喝这个就行了!”
原本就有些微醺的小道士,被灌的迷迷糊糊的。
“开心了哇?”
“好一点儿。”
“一个人喝好得慢,要不小爷陪你一起喝?”
“对对!独酌没意思。一起喝!”说着便将酒葫芦塞到了景十九的手里。再看了一眼花林,“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也不知是在哪看到过的一句酸诗被他给想起来了,用在此处竟还挺应景。
“哈哈!应有数,应有数!说得好!”
景十九接过酒葫芦仰头向口中一倒,垂下来的酒线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还带着药材浸液形成的独特香气。入口清醇甜美,余味无穷。“果然是好酒!”
在这满园的丽色中,高高的树杈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