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少女骨瘦如柴,衣衫褴褛,满面煤黑,一边抽泣一边瑟瑟发抖。
那汉子走上前来递给她一个馒头,说道:“快吃吧,你估计是逃灾来的吧,这里也不是能待的地方,快离开这吧。”那少女接过馒头道了一声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那汉子问道:“你的家人呢。”那少女一边吃一边摇着头,泪水滚滚而下。
“哎,刚才有人拿银子跟你换吃的,你都说没有,现在从哪变出个馒头来。”
“算了算了,我见不得她饿成这样,听说长清大人很快就要增设粥场,我也不至于下面没东西吃。”
“长清大人算是难得的好官了,来了为我们穷人做了这么多好事,我们会有救的。”
“跟着长清大人干,我们都会有救的!”
“干活了!干活了!抓紧干活,那里还有几百个大麻袋,快去点人搬,否则明天大堤难保要出事。”随着几个兵丁催促,一群人朝着大堤走去。
大堤边,一位年轻的官员领着一队官员在雨中来回踱步,大堤上的每一块沙土都用脚来回试探是否夯实。他也就二十多岁样子,但却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沉稳与干练,他鼻梁挺拔透着刚毅和不屈,目光锐利透着果敢和睿智,满面的雨水掩不住他年轻隽秀的面庞。
“张大人,照这个进度,还是很慢,难保大堤能不能顶住洪水。”他转过身忧心地对身边的一位官员说道:“听说上游暴雨不断,这里压力很大啊。”
旁边一位官员上前道:“大人,是不是催那些民夫加快进度,否则确实危险。”
“不能了,”那年轻官员摆手道:“民夫们日夜超常劳作,已经到了极限。在这样催促非要累死人不可。依我看这样吧,再把河对岸那块田扒了,把洪水引过去,分洪吧。”
“万万不可啊,大人!那边那块良田的主人都是京城里的,非富即贵,惹怒了他们,要倒大霉的。”
“我们之前在上游已经扒了一块,该得罪的已经得罪了,再扒一块也无妨,豁出去了,再说最近已经有人在找我麻烦了。趁我还没死,再多做点好事吧。”那年轻官员望了众人一眼:“所有的事由我曲长清一人承担,出了事不关各位,你们快安排人去办吧,迟了出了事,人命关天。”
“是!”一群官员急匆匆散开,各自招呼去了。
远处一个人影冲曲长清飞奔而来:“大人,你来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样太危险了,你得罪了不少人,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以后无论到哪都一定要带上我。”
“我知道了,武翳。我怕我不在这的时候,那些兵士会欺压民夫,引起事端,我时时来这盯着他们,总会好些,你一直寸步不离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如此辛苦,我很是过意不去。”
“这是哪里的话,大人如此为国为民,我又怎能懈怠。可是我真不明白,大人这是何苦,你年纪轻轻,以后前程似锦,干嘛接这容易掉脑袋的差事,多少人避之不及,你却”武翳不由得梗咽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湿润了。
曲长清叹了口气望了望汹涌的河水,思绪回到了一个月前
“长清。黄河决口,泽国千里,难民无数。我已几次上奏皇上,皇上终于答应赈灾,现在户部调拨的赈灾款已经到位。只是赈灾的官员人选让我十分为难。此番赈灾事务繁重,既要保证赈灾款不被中间官员盘剥全部落实到位,又要组织人力修复大堤一劳永逸。”
“丞相,除此之外,赈灾过程中难免会损害一部分权贵的利益,得罪那些达官贵人。我听说,黄河之所以决口,天灾固然有,但是也不少。黄河岸边有很多达官贵族的良田,他们把自己的田围得滴水不漏,老百姓的地却始终不管,长此以往,每次黄河水涨,洪水都往一边决口。”
“没错。”丞相脱脱两眼如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