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容一寒带着我去吃料理。
期间徐白打电话过来,说是关凌那边没事了。
徐白所说的没事是暂时的,只要没还钱,对方还是会来找麻烦。
“你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我停下筷子问。
容一寒思忖了一会儿,说:“让关凌跟那边断绝一切往来。”
我顿时就焉了:“这怎么可能,血脉怎么断得了。”
虽然这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可却没法做到,关凌若真不管,那她也不会过去了。
那是她亲妈,不能眼睁睁看着受难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它解决的办法吧。
吃好后,我们也就回去了。
路过一公交站牌时,我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车子却忽然骤停下来,整个人吓得魂都快没了。
“怎么了?”
我稳定心神侧身去看容一寒,他的目光落向路边的站牌,不知看到了什么,眼里闪烁着激动与震惊的光芒,更是脱口喊出一个名字:“飞菲。”
飞菲?
是那个柳飞菲吗?
我下意识就想到了容一寒心底的那个女人。
顺着他的目光我再次看过去,站牌处一共也就三个人,一对情侣,还有一位穿着米色长裙,蓝色小外套长发女人。
容一寒的目光显然就在那女人身上。
女人是刚下公交车,应该是要前往前面的商场。
因为背对着我的方向,我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可柳飞菲不是死了吗?
我以为容一寒那一声脱口而出的‘飞菲’就已经够心扉痛彻,可接下来他的举动才让我明白,什么叫万箭穿心。
仅仅是一道背影,容一寒丢下我急急忙忙下车追了上去。
“一寒”我的话哽在喉咙里,像一根刺,戳破了我跟容一寒恩爱夫妻的假象。
几个小时前的温存也显得十分可笑。
我从未见容一寒这般失态过。
这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
在不久的后来,我见到过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了疯子。
车子是停在红灯路口,后面已经响起了一片鸣笛催促声,更有司机探出头骂骂咧咧。
“到底走不走,你不走别人还要过呢。”
“这马路又不是你家开的,不要你一个人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
“就是就是,快点开走。”
我没法也没勇气追着容一寒去,努力压下心底的悲戚,赶紧坐到主驾驶上去将车子开走。
到了没人的地方,我这才靠边停下来。
眼睛忽然酸涩得厉害,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转,我赶紧仰着头,一想到容一寒追出去的背影,心里就像是吃了黄莲一样,苦涩得很,我依然没有阻止得了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一个人躲在车里哭了好一会儿,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不是自己的,真的强求不来。
我只不过是个贼,偷了别人的幸福。
我没有等容一寒,甚至没敢给他打电话,我在车里不知道待了多久,后来我将车子开回去。
我平静的打开门,换了鞋,洗漱后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可我睡不着。
心里执着的像是在等待什么。
是容一寒。
他是后半夜回来的,听到脚步声,我立马睁开了眼,翻了个身,目光落在窗外。
他推开了卧室的门,却迟迟没有进来,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后背的目光,却无法猜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