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面之后,樊雅这才发现,桓宣并未带一兵一卒,而是只身前来,樊雅一颗提吊的心,这才又落到了实处!
樊雅见桓宣只身来访,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心中疑窦丛生,不禁说道:“我说恩公,你来谯城所为何事,为什么不提早通知俺樊雅一声?诚惶诚恐,迎接来迟,还望桓大人海涵!”
桓宣说道:“听说樊大侠扯旗造反,并且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中原重镇谯城,桓宣闻讯后,特前来祝贺矣!”
樊雅听桓宣话中带刺的一番述说后,自感理亏,不禁产生羞赧之感,以致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一时之间,连走路都不知先迈哪条腿了。
当下并无多少话要说,二人只好相向而行,并肩进入谯城,落座于樊雅的军帐之内。
樊雅尊重桓宣的为人,特安排桓宣坐于上座,一口一个恩公叫着,面对一身正气的桓宣,樊雅真是羞愧难言,大有无地自容之感。当着桓宣的面,他言谈维诺,条理混乱,恨不得盼望地上能生出一条裂缝来,好让他一下子钻进去!桓宣见状,更增加了自己说服樊雅归降的信心。
喽啰兵及时将茶水端上,桓宣一边饮茶,一边问樊雅说:“樊壮士,谢浮归顺朝廷,和张平被杀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樊雅长叹一声,满脸羞愧的回答说:“樊雅耳不聋,眼不花,对于面前所发生的事情,哪有不知之理呀?”
桓宣问道:“你既然心知肚明,为何不与谢浮一起,向朝廷投诚呢?”
樊雅唏嘘了半天,喃喃的说道:“主公有所不知,其实樊雅也早有归顺朝廷之意,无奈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事先谢浮根本没向我透露半点消息,我若不趁机溜出城去,恐怕早已像张平一样,变作谢浮等人的刀下之鬼了!”
桓宣又借机说道:“如此看来,你确实也有难言之隐。古话说,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是为大义之举。我希望樊壮士不要一错再错,在错误的道路上越陷越深,越走越远,到时候再想回头,那可就晚了!我来问你,接下来,你准备何去何从啊?”
桓宣话语简洁明了,委婉中带有不容置疑的威力,这无疑就是对樊雅下的最后通牒!桓宣的每一句话,字字句句都像一颗重磅炸弹,把樊雅震炸得懵里懵懂,晕头转向,眼花缭乱!
就见樊雅突然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向桓宣哀求道:“恩公,你是朝廷命官,也是我樊雅的救命恩人,你今天此来,必定是为规劝樊雅而来,樊雅的身家性命,此时可都系于将军您一个人身上了,无论是杀是刮,全凭你桓将军你一句话,樊雅绝不后悔,也毫无怨言!”
桓宣见樊雅说话还算诚恳,因此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朝廷因为八王之乱,已经把个大晋国搞得不成样子了,若尔等再趁机造反,那岂不等于是乱中添乱c火上浇油吗?本将军的意见是:马上解散你的队伍,各回各村,都回家去务农去吧!”
从桓宣的话中,樊雅听得出来,自己已经有了保命的希望,因此说道;“自从谢浮反正,张平被杀以后,樊雅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了。但是,没有人指路,更没有人提携,我自己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办是好。现在,桓将军亲自登临谯城,劝说樊雅投诚,实在是机会难得,失不再来,因此本人决定,完全接受桓将军的规劝,摈弃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立即解散部众,都回家务农去!”
听完樊雅的自我表白之后,桓宣击掌赞叹道:“好!好!好!本将军从前曾救你于危难之中,此次又挽救你不仁不义之中,这次我总算没有白来!大晋一统,万民和谐,江山归一,本是众民所愿,亦是本将军所愿也!”
桓宣的一番议论,不禁引起了樊雅对往事的回忆,仿佛在八年前自己罹难的那一幕,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