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友谊来的非常迅速,表现的也非常明显。
屋子里多了几件家具和几盏灯,被子也加厚了几层,甚至还多了一个用来取暖的火盆照女人的说法是东西一直放在储物室里,卡尔来时没来得及拿出来。
卡尔相信她所说的,他不会刻意以恶意去揣摩人类的心思。
房东半夜时来过一次,给他送来药酒,然后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大致内容是你是新来的人生地不熟,有事大哥罩着你,你现在没钱也没事,就先借着点,等你伤好了,去冰原上抗几头鹿回来,就算还了之类的云云。
等到所有人都睡了之后,男孩轻轻地从床上爬起,轻手轻脚地爬上窗户,从4米高的窗台跳下,一头扎进了黑夜中。
身上的剧痛一直未减轻,白天还能靠蛮横的意志压着,到了深夜就愈发难以忍受。
这种蝰蛇刺所携带的药量一枚就可以毒死上千人,经过教皇国的炼金师处理后,威力更是大大提升。
教皇秘密研制了这种武器,卡尔明白他所要对付的人。
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武器,一枚就想送他去见真神!
湛蓝色的光翼在空气中张开,它们随风舞动,就像流波中的水草,男孩赤裸着上身,在冰天雪地里默默站着,感受着冰凉的风从指间穿过。
黑色的线从身体里一丝一丝被抽出,这种现象是蝰蛇毒遇冷,凝华所产生的。
r s说卡尔一定会是坚强的孩子,因为他连泪腺都没有进化出,他永远也不会哭。但是,rb却摇摇头说,不,恰恰相反,他进化出了远比泪腺更加复杂的东西来提醒外界他的情绪变化,他比想象的要脆弱的多。
撒拉弗之翼,他自己都没明白这东西有什么用,幼年时他一直顶着背部3对巨大的翅膀生活,那时候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因为整个实验厅,只有三个人。
他还想过像鸟儿一样飞,但是这种比水母触手还要柔软的东西鼓不起任何风。
然而在他暴怒之时,仿佛无质量的光翼轻而易举地撕开了困住他的笼子,挡住了飞来的箭矢。直到那时他才明白,这个东西是他身体一部分。
卡尔很少在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力量,每当他需要更高的力量来面对危险时,湛蓝的光翼就会从后背喷薄而出,伴随着尖利的啸叫风声,短时间内,他的力量就会达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迅速解决问题后,光翼就会藏起,一切回归平静。
清除毒素是一项漫长的工作,如果没有外力干预,他至少需要半年才能将这种危险的东西排出体外。
半年时间对他来说太长了,没有人会给他半年时间去舔舐伤口。
天空中是没有月亮的,星星也只有寥寥数颗,卡尔突然叹了口气,他很累了,有时候明明很想努力地活下去,却总是那么难。
清晨,斯诺夫大叔就起了床,他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起的,女人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时候他像头猪一样往被子里拱。
他力气大,长地又像头熊,女人开始是拉,接着是骂,后来就开始哭了。
几下折腾,大叔还是起了。
爱丽的二姐姐今天要回家,还带着她与父母从未谋面的未婚夫,一个小教堂里的牧师,这在斯诺夫大叔的家里是一项高攀的婚姻,牧师的地位在普通人的眼里是非常优越的。
佩吉阿姨非常看好这项婚事,她总觉得自己嫁给这头熊一样的男人是个错误,她的女儿再也不能犯与她一样的错误了。
冻得鼻头发红的大叔尴尬地对着卡尔一笑,压低着声音说道,“家里的女人觉得我是个窝囊废,她喜欢戴眼镜的知识人。”说完之后他又嘟哝道,“戴眼镜的有什么好的,就会耍嘴皮子。”
不是所有的人类都会有幸接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