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告别了喧嚣了一天的混乱和熙熙攘攘,我终于可以安静下来,去探望我的好朋友梵妮了。
我想把我取得的优异成绩与她一起分享,但是没想到她仍然在icu急救室里面滞留着,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她的伤势很要命吗?
她的主治医生跟我讲述了她的病情,“梵妮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而且早就已经控制好了。但是她却始终高烧不退,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控制不了她的高烧和惊厥。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一直高烧40度,就是降不下来,现在我们也只能仔细观察,及时跟进,别无他法了。”
我深切地理解她,她肯定是因为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就像是一块巨石压顶,压得她都喘不过来气了。这时候也只能靠她自己了,就算是别人在她旁边安慰助力也是枉然,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想通了,e想顺了,才有可能逃此一劫。
这几天我都在找寻班纳特,可是他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白天在训练营里找不到他,晚上在宿舍里也照样看不到他的身影。难不成他为了爱情做了什么傻事?!我开始为他焦虑起来。
已经过去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的晚上,我照例来看望还是昏迷不醒的梵妮。在临近icu急救室的走廊里,我终于瞧见了班纳特。他站在离梵妮的病床几步之遥的玻璃门旁边,正在眼巴巴地遥望着梵妮。他的模样很憔悴,满脸胡子拉碴的,好像也瘦了一大截。
我生怕他又避而远之地跑走,所以就静悄悄地走到他身边,一声不响地挨在他旁边站定,和他一起观望着仿佛在睡梦中的梵妮。梵妮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班纳特也在心灵的煎熬中磨砺着,而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能为力地守在他们身边。
就在我们静静地守望着梵妮时,梵妮却突然死灰复燃一般地圆目大睁,这一反常的举动让我们既感到惊喜,又有点担忧和害怕。
一时间我们也进不到梵妮的身边,因为玻璃门是锁着的,我们只能看到主治医生和护士们都赶来了,正在忙碌地为她测量着各项身体指数,而她却眼光集聚,定定地不差分毫地目视着班纳特,仿佛害怕下一秒就会丢失他的踪影一样。
我看到梵妮正在用尽全力地费劲地冲着主治医生述说着什么,我也看到主治医生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就冲我们这边挪了几步,打开了上锁的玻璃门,示意我们进去。
我不假思索地急切地冲了进去,来到她身边,她虚弱地冲我笑了笑。再看看班纳特,他仿佛挪着千斤般沉重的腿,缓慢地就像只蜗牛一般迈进了屋内。他只是从远处慌慌张张地瞅了一眼梵妮,就再也不敢抬头了,像一个大罪人一般僵立在床的后延。而梵妮却气若游丝般地强笑着,招手让他过来。我再也不忍心看到横加在他们俩之间的那道无中生有的隔阂,于是我强行拉了他一把,才迫使他离梵妮的病床又靠近了一些。
看到班纳特,梵妮虚弱地会心一笑。“你能来,我真高兴。现在我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
班纳特傻愣愣地抬头瞧着梵妮,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小声地嗫嚅道:“都是我的错!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我不应该动手打你,现在你怎么打我,我都不会动手还击。你狠狠地揍我吧!”这时候他突然向前跨了一大步,在梵妮的床头跪了下来,低着头,肩膀窸窣地抖动着,眼泪也滑出了眼眶。
梵妮也簌簌地流下了眼泪,她捧起了已经泪流满面的班纳特的脸,心疼地说道:“在台上我们无可救药地对打,在台下我怎么还可能再忍心打你呢,我的小心肝。”
“我早前就一直琢磨咱们在决斗场上相遇的可能性会有多大,但是没想到咱们在决斗场上的不期而遇最终还是成为了即成事实。就算咱们俩的决斗不是事先已安排好的,但是也得拼个你死我活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