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卷发下,题目很多,诗词曲赋,九章算术,时政利弊都有涉及,当下就有人急出满头大汗。家长在远处看的那叫一个急啊!可有不敢喧哗,急得原地踱步。
两个时辰匆匆而过,除了几个一开始就奋笔疾书的人交了卷,其余者皆咬着笔杆子看着最后一题。
今有叛军作乱,擒拿百姓十人,书生一人。贼首谓书生曰:“汝刺其一,吾释其九,否,皆刺之!”
问曰如是君为书生,当何如?
这种送命题当然是蔡聪想出来的,就为这差点被赵竹节打了,说不该考验人性,人性最经不起试探了。
仁义两难全,仁义两难全,唯舍生以全之!”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书生,有人要坚持心中的道德伦理,有人要以少换多,选一人去死,保存其余九人,每个人都有心中的杆子秤,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杆子秤能不能符合考官的想法罢了,故此久久不敢下笔。
还有人选择了弃题,思来想去无完美之答案,反正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道题,也不差一道,便弃置不顾吧!
“时间到!所有人停笔交卷!”蔡聪大声的说着,所有人停笔不动,立刻就有仆役下去将试卷收到蔡聪面前。
“最后一题可有弃之不答者?举手与我看一下。”蔡聪一手按着试卷,平静的问着。
有二十余人犹豫着举起了手,蔡聪更平静的看着考生们,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就只有这二十几人吗?若是一会阅卷发现有弃题未举手者,即便才华再出众,书院也终生不录取。”
蔡聪的话才说完,立刻有人举手,前后相加足有四十五人。
“因为你们的逃避,那十个百姓被叛军杀死了,所以你们的成绩是不合格,今年书院不会收录你们四十五人。”
蔡聪的话才落下,就见有人沮丧有人欣喜,蔡聪扫视众考生一眼,才露出笑容说道:“看来已经有人猜到了,余下者只要答了最后一题者都被录取了。求学者不唯求学识,更求本心,此题无解,千人千答,唯问本心也。不敢直面本心者,如何有勇气面对余生的种种艰难?”
众考生不论有没有被录取的,都起身整理衣冠恭敬的对蔡聪行了师礼,此言如醍醐灌顶,犹如黄钟大吕震人发聩,连李世民都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考不上者很干脆的转身走向自己的父亲,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往往这时候当父亲的都是说命当如此,好好攻读来年再考就是了。
考上了则一脸欢喜的向父亲报喜,当老子的那是粗大嗓门的叮嘱着要照顾好自己,又拿出钱财交给儿子,什么该花就花,千万别亏待自己。
这时候书院的杂役就会走过来笑着告诉他们,钱就别带了,书院管吃住,这这里根本用不到钱。每个月书院都有固定的例钱,觉得不够用可以从别的学子手里赢过。
最后不论是贵族还是富家子只有带着几套衣服进入书院。
李恪站在宿舍前已经认命了,李佑这些年纪更小的是哭的惊天动地。虽然顾忌他们的皇子身份,在夫子楼里给他们几个安排了单独的小楼,可是一个下人都没有,蔡聪刚刚说了,这么一栋楼要他们几个打扫,每天小清理,七天大清理,清理不干净,下个月给饭不给菜,这日子没法过了。
尉迟宝琪嘿嘿笑的看着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同窗,他的书童在课室外揪心的看着,自家少爷活了十几年还没单独面对过这么多人呢。
开学第二天蔡聪就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征地行动,这次做事无比的顺畅,顺利的让蔡聪都惊奇不已。
魏征当庭烧了所有的账本除了得到几个知情人的感激,其余涉案的官员居然感激的给蔡聪又送上了一份厚礼。牛人啊!魏黑面都能出面给你烧账本,这礼送的值啊!简直比陛下还要牛。
贞观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