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但随着时间的逝去,所有的情绪也逐渐淡化,直至归于虚无。”
“那个世界中已经没有任何能吸引我的东西了。”
银色柔顺的发散落了下来,垂在沈沉的脸颊两侧,传来细微的酥痒感。
沈沉面容平静的回望着他,一言不发,而他的内心却远远没有面上的那么平静,某种陌生的酸涩感,以及被某种尖锐的东西拉扯着,揪着的生疼感从心脏处逐渐蔓延到全身。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新奇,沈沉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但唯一确定的是,这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因眼前的这条人鱼而起。
他作为神,几乎永生不灭无所不能,看似高贵神圣站在神龛的制高点,但在褪下华美的王冠与长袍后,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与孤独。
没有任何人能在相同的高度与他比肩。
“这么惨。”在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后,沈沉简短的做出了一个总结,令人鱼不禁微微一怔,像是没料到他这个反应似的。
“你说我能教会你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但其实这种东西,或许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一些了。”沈沉轻声道。
“是什么?”白荆追问,话语中流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几丝迫切。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在我面前,是真实的,情绪外露的吗?”沈沉看着人鱼妖冶的面庞回道。
“真实”白荆垂眸自语了一句,而后翻身躺在了沈沉的身侧,目光幽深的望着天花板。
“最起码于我而言是真实的。”沈沉将双臂叠起垫在自己的脑后,声音低缓的分析道。
“从一开始,在你没有恢复部分记忆的时候你应该是依靠本能行事的吧,而在那段时间里,我能感受到你流露出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依赖着我的。”
“面具带的太久了就摘不下来这句话说的固然没错,那如果将这面具彻底打碎呢?”
“其实就算是现在恢复一部分记忆的你,在不经意间也流露出了很多真实的情绪,只不过你自己没有发觉罢了。”
“就比如说刚才,从你的语气眼神,以及话语中所运用的措辞,你说了那么多,但我只从里面提炼出了一句话。”沈沉坐起身,单手搭在屈起的左膝上,侧着头看向人鱼。
见此,白荆顺势将脑袋搭在了他的右腿上,半眯着眼望着对方,发出了一声性感的鼻音:“嗯?”
沈沉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干燥温暖的手指轻抚过人鱼顺滑的银发,低哑着嗓子道:“要亲亲,要抱抱,举高高。”
人鱼:“”
***
白海大学东门巷。
橘红色的晚霞在天边铺散开来,夕阳迸发出柔和的余晖,悄无声息的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在白海市的大学城区,有一条较为偏僻的小巷,这条小巷连接天七街道的西端和白海大学的东门,每天早上和中午走过的人还稍微多点,到了傍晚便几乎没什么人了。
步桓和贺之澜看着堵在他们面前的几个男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喂,你们就是数学系沈沉的室友吧。”其中一位穿着皮夹克,胳膊上纹着黑色纹身的男人问道。
“不,我们不是。”步桓毫不犹豫的否认道。
“放屁,我们可都已经调查过了!”另一位嘴里叼着根烟的男人不耐烦道,右手拿着铁棍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左手掌。
“那你们还问什么?”步桓跟投以了一个看傻子的表情。
“你”
“好了闭嘴。”那个纹身的男人低喝一声,神情冰冷的看向他们,直接问道:“告诉我们沈沉在哪,就放你们走。”
“凭什么,你让说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步桓反唇相讥,模样看起来无比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