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衙回府,陈重又交代老吉带人去山上把那几头狼尸找个好地方埋了,毕竟拉扯喜儿这么多年了,以后她要想祭拜也能有个地方。
安排妥当之后就开始漫长而又痛苦的给喜儿洗澡的征程,由于现在除了陈重谁接近她,她就咬谁,洗澡的事儿只能陈重亲自动手了。
但谁知喜儿一入水便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出来,对摁着她的陈重连抓带咬的,但澡又必须洗,没办法陈重一气之下就把喜儿给捆了,就这样一边费力气的控制着她,一边又得小心翼翼的避过她身上的伤口。这个澡洗了整整两个时辰,又顺手把狼崽儿洗了一下,嗯,对于它的挣扎直接镇压。
看着洗干净已经累睡着的喜儿那粗糙略显苍白的皮肤上,布满着的新旧不一的伤疤,陈重的心有些沉重。
对于喜儿的事情,他已经猜出个大概了,她很大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那个杨白劳家的孩子,毕竟全身长毛的人并不多见,七年前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全家葬身火海,又被当成鬼怪遭到驱逐,不知为何却被狼群接受,从此便和一群狼生活在了一起。
看她如今,虽然年龄和他一般大,但看着却像七八岁的样子,身材消瘦,浑身伤痕,虽然还保持着一些人类的本能,但更多的却已经是狼的习性了。
小狼孩儿陈喜儿自从跟着陈重回到人类社会,就没有一天不想跑回山林中,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极度不适应。
她不会说话,或者说不会说人话,吃东西她只会直接用嘴啃,她不会穿衣服,她不习惯晚上睡觉白天活动,她甚至不习惯直立行走,而对于人她更是恐惧的。
如果不是对陈重的好感和信任,再加上他早有防备,恐怕这个狼孩儿早就跑了。
此时的陈重就在对喜儿威逼利诱,诱导她穿衣服:“乖,好好穿着,不要撕碎它,听话,就能吃到香香的烤羊腿,不听话我可就生气了,告诉你我生起气来连自己都害怕。”
喜儿正趴在床上,一身红色绣花的连衣裙套在她身上,这种衣服是陈重专门为吉祥设计的,只不过喜儿是红色的,吉祥喜欢淡青色的。
一头乌黑的头发洗的很干净扎成一条辫子斜着垂在胸前,鞭梢则用一根红头绳绑着。脸上经过仔细的梳洗已是白白净净的了,虽然她全身毛发茂密,但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就是同样有不少疤痕,还有些太过苍白了,这是常年昼伏夜出的后遗症。
喜儿非常不习惯的左扭扭右扭扭,就像身上长了虱子般,委委屈屈的看着陈重,想要动手撕下来又不敢,这些天她一动手撕衣服,陈重就打她手臂上的麻筋儿,又麻又疼。
陈重发现喜儿其实非常聪明,她不仅对于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论学习能力她也是非常快的。陈重相信只要耐心教,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正常行走正常吃饭穿衣了,甚至一两年就能说话识字和常人无异。
陈重抚摸着喜儿的头发,她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这是陈重对她的一种鼓励方式。摸了一会儿见差不多了,陈重便搭着她的两只手强迫她熟悉两腿走路。喜儿又有些想要发狂,好在总算在陈重面前忍住了,这些天陈重一不在,府里就遭了殃。
刚推开门,就见一条狗崽子摇头晃尾巴的跑了过来,围着陈重二人不断的打转儿,还不时的在地上打个滚,兴奋的呜呜直叫,喜儿也跟着呜呜的叫着,只是兴致不高。
陈重气的踢了它一脚,骂道:“你特么是条狼啊,这才几天怎么就成了这个狗德行了?”
“狗崽子”就是喜儿的“弟弟”那条狼崽儿,因为总爱在地上打滚,被陈重取名轱辘。相比各种不习惯,时刻想着回归山林的喜儿,小狼崽儿轱辘却非常适应人类社会的生活,饿了就去厨房门口蹲着叫唤,吃饱了就满王府撒尿圈地盘儿,看到人就围着转要不就在地上打滚,尾巴